雖然快要入夏,但夜裡的風還是涼的,尤其是王滇被冷水泡透,這會兒冷風往濕衣服上一吹,他覺得骨頭縫都泛着涼。
盡管他本人已經被梁烨這個混賬玩意兒給氣得怒火升騰。
這姿勢并不舒服,尤其是對胃,怒火中王滇甚至擔憂了一下自己會不會得風濕和關節炎,在這種得個風寒都能分分鐘被帶走的落後時代,他相對來說比較珍惜自己的身體。
梁烨步子邁得大走得快,王滇暈乎乎在被晃了一會兒,擡起手往他後腰上拍了拍,“你把我放下來。”
梁烨這厮渾身抖了一下,擡手就往他屁股上甩了一巴掌,語氣裡帶着幾分詭異的嗔怒,“别摸朕屁股。”
被揍的地方傳來的疼痛讓王滇足足震驚了十幾秒,旋即被氣得血氣上湧,“我拍的是腰!你把我放下來!”
“吵死了。”梁烨抓住他的衣服一個用力,将人翻了過來放到了地上。
王滇踉跄了一下勉強穩住身形,然後在夜風裡打了個噴嚏。
梁烨盯着他蒼白泛紅的臉半晌,“這樣還挺好看的。”
好看你媽個頭!王滇覺得自己快被凍成了條狗,他把額前的濕發往後一捋,深吸了口氣平複心情,“内朝在哪裡?”
“當然是在後宮。”梁烨的目光落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驕傲道:“朕的頭發比你多。”
王滇抽了抽嘴角,不想跟這個傻逼讨論現代tony的打薄技術,轉身擰了擰袖子,無力道:“走吧。”
梁烨不悅道:“你總是岔開朕的話,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王滇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道:“陛下,您的頭發濃密,比我好看得多,行嗎?咱移駕吧。”
梁烨滿意地哼笑了一聲:“溜須拍馬,奸佞小人。”
王滇想給他扽開臉皮看看到底有多厚才能這麼不要臉。
他沒力氣走得慢,梁烨也不急,負手優哉遊哉地帶着他走到一堵高牆前,這牆修得光滑平整,邊上連棵樹都沒有,王滇仰頭看了看這四五米的高度,轉頭看向梁烨,“政事堂呢?”
梁烨揚了揚下巴,“裡邊兒,自己爬進去瞧吧。”
王滇可悲地發現自己對這個混蛋時不時犯賤已經快要習慣了。
梁烨一臉看好戲的神情,三兩下就蹿上了牆頭,居高臨下地招呼他,“上來啊。”
王滇被冷風吹得頭疼,靠着牆坐了下來,使勁揉着太陽穴。
梁烨低頭看了他一會兒,無趣地撇撇嘴,又從牆頭上飛了下來,蹲在他跟前撩賤似的戳他的腰,責怪道:“朕帶你來,你又不肯看,簡直豈有此理。”
什麼叫颠倒黑白,什麼叫倒打一耙,什麼叫犯賤沒事找事,這人表演得簡直淋漓盡緻。
王滇擡起頭來,在晦暗的夜色裡沉沉盯着他,有氣無力道:“外朝的官員都是老弱殘病,邊疆和各方駐地回來要錢的那些将軍逗留了半年之久都沒拿到銀子,就說明他們跟太皇太後不是一心,就算是一心這樣也有了怨言……我現在對内朝的情況一概不知,但等到崔氏給了錢,你以後可能連這點兵權都撈不到手裡了,明白嗎?”
“不明白。”梁烨混不在意,爪子不老實地往他鎖骨上戳,開心道:“蟲子遊到這裡了,有感覺嗎?”
王滇一口氣堵在心裡不上不下,拍開他的手撐着膝蓋站起來,“不明白就算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沒走幾步腳下忽然一空,緊接着失重感傳來,梁烨身上灼熱的溫度透過薄薄的亵衣跟他貼在了一起,他在半空中隻隐約瞥見了幾道巡邏的火光,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琉璃瓦上。
不等他問,梁烨又抓着他一個跳躍,落進了茂密的草叢裡,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王滇下意識掙紮了一下,甲胄摩擦的聲音混着腳步聲從身邊過去,火光閃爍裡,在他身後的梁烨似乎低了低頭。
他直覺不好,但不等反應過來哪裡不好,梁烨就低頭湊到了他頸窩上,變态一樣咬住一小塊皮膚含進嘴裡,狠狠舔了兩口。
操!
王滇簡直形容不上那種驚悚的感覺,梁烨在他背後捂着他的口鼻,胳膊勒在他腰上胸前,自己整個後背貼在他身上,脖子上最敏感的地方被人用牙齒咬住細細碾磨,活像條砧闆上待宰的魚。
細微的悶哼上被覆進掌心裡,火光漸遠,梁烨意猶未盡地擡起頭來,輕松帶着他攀上了另一個屋頂,悄無聲息地打開窗戶将他推了進去。
脖子剛才被咬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王滇伸手摸了一下,是血的黏膩——這個王八蛋給他咬破了皮,登時怒道:“你是不是屬狗的?”
“朕屬龍。”梁烨拽着他躲到了牆後,“這兒就是,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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