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敢慢,就在畫屏替她梳頭的時候,蕊娘又安排流螢把自己的各色絲線找出來,這些是專門敬獻給各處長輩的。若是外頭人家,新娘子還得早起做菜,皇家倒是沒的這些,蕊娘還算輕松點。
但是皇室人際關系複雜,一丁點兒錯漏,就可能讓人記恨上。
陸令嘉見流螢擺滿了一托盤的荷包、絡子、香袋、抹額這些,件件都是鮮亮活計,看起來花色不與尋常配色同,不落俗套,他不由道:“好鮮亮的活計,不知道有沒有我的?”
上次他得了蕊娘送的玉佩,打的絡子就很合他的心意。
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對别人送的禮物,尤其是蕊娘送的,格外上心。
蕊娘又聽他這樣說,不由笑道:“你要什麼樣兒的?我也不知道你平素喜歡什麼顔色的,一時不好做。但我描了幾個樣子,你若有閑工夫了,等你挑。”
兩個年輕人談這些瑣碎的事情都不耐煩,蕊娘比起别的新嫁娘好一點的是她在宮中住了大半年,算是對宮裡人的習性了若指掌,再者婚前有宮裡派出來的嬷嬷們教着規矩,因此,她倒是不怵。
外頭有太監過來催了,蕊娘讓袁嬷嬷跟着,把她奶母江嬷嬷和幾個丫頭留下看家,自己則帶着一個嬷嬷和流螢畫屏還有六皇子這裡的喜鵲莺歌四個丫頭出去。
如今六皇子雖然是成婚了,但開府之事遙遙無期,但各處要打點也是有的,他如今剛在兵部任差,也沒什麼進項。他們這些皇子一切物事都全賴内庫支應,看起來是顯赫富貴,但年節下,馬上就要過年,府下幕僚清客屬人四處都要賞,賢妃太後皇上處還得送厚禮,二哥四哥那裡也得送禮,這一切原本都是交給首領太監的,如今蕊娘進府來,一路上問着陸令嘉,陸令嘉也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但他對蕊娘道:“你也不必忙,今兒先去各處請安,等會兒這些讓小甯子和你說。”
蕊娘一笑:“好。”
他們二人是坐着暖轎過去的,正好和五皇子和桂迦南打了個照面,六皇子上前喊了一聲:“五哥,五嫂。”
桂迦南也是頭一次見到長大後的六皇子,她還是小時候養在龐皇後膝下,那時候六皇子還是個小孩子,喜歡争寵撒嬌,因為是昭帝幼子,頗為寵愛。然五皇子那時也不差,畢竟是皇後養子,皇上最喜歡的就是他們兩個小一點的皇子了。
哪裡知曉二人長大了倒是不同,五皇子沉穩許多,不如少時跳脫,昨兒和她是新婚夜,二人聊了些以前的事情,桂迦南總覺得五皇子摸不透。再看六皇子,臉上噙着笑意,相貌英俊,一看就是意氣風發。
桂迦南連忙斂祍回禮,“六弟。”
蕊娘有時候覺得這個桂迦南對男人和女人的标準根本不一樣,之前嘲諷她們,那話說的那般難聽,如今見着六皇子,整個人就一幅賢良淑德的樣子,也是好笑。
但她沒有表露出不喜,也上前喊了一聲:“五嫂。”并沒有和桂迦南一樣,故意忽略女人。
桂迦南微微颔首,她是勳貴之女,甯安侯是忠于皇上的,是純臣,不比孟蕊娘是靠着韓老夫人才有進身之階的。她敏銳的覺得自己能成為五皇子妃,絕對是因為龐太後力度不夠,現下别看孟氏能夠登堂入室,但若龐太後一去,她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兩對新婚夫妻對昭帝叩拜,昭帝顯然很高興,讓太監念了一長串的賞賜。
蕊娘垂手聽着,偶爾聽得皇上還咳嗽幾聲,這讓蕊娘心中一凜,不說别的,皇上這身體似乎比太後還差,她在太後那兒,太後生龍活虎的,很少咳嗽,每日紅光滿面。
“好了,多的話朕就不說了,你們還得去太後那裡請安,就先跪安吧。”
“是。”
昭帝就是這樣淡淡的,從她進宮到現在都是如此,而龐太後這裡就熱鬧了,宮妃們今日都在此處。
宦官們通傳之後,兩對璧人出現在眼前。
郭貴妃和許淑妃兒子業已成親,隻是作壁上觀,來這裡看熱鬧,苗賢妃卻有些緊張。見兒媳婦這種事情,做兒媳婦的蕊娘生怕苗賢妃不喜歡自己,畢竟她曾經在苗賢妃面前胡謅過什麼母親身子不好,女兒就身子不好,甚至各種生肖相沖雲雲,當初她是沒考慮自己,現下又怕苗賢妃介意。
畢竟她母親前些時候裝的重病,親外祖母早亡……
而苗賢妃覺得兒媳婦滿肚子學問,她之前是見過蕊娘在太後身畔說話,連佛谒,青詞這種自己聞所未聞的東西她都說的頭頭是道,自己大字不識幾個,恐怕到時候兩個人雞同鴨講。
禮畢後,龐太後笑道:“正所謂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們要白頭偕老才是啊。”
新婚夫妻們都羞澀點頭,蕊娘和桂迦南都各自有針線送上,宮妃們也各自賞賜,但是多送的是嬰戲百子镯,送子觀音這樣全部都暗示新夫妻趕緊開枝散葉的象征,蕊娘看着頭都大了。
她現在還沒有完全了解六皇子,怎麼敢随便生孩子。
郭貴妃開了個頭:“我看兩位皇子妃都很有福相,老祖宗,恐怕不日就能有喜信了。”
“皇室人丁興旺,這是大好事兒。”龐太後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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