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
我第無數次回頭眺望身後,沃爾圖裡城堡标志性的角樓逐漸隐匿在綿延山巒間,露在外的輪廓略帶荒涼地面對着天際線下的地中海。
“怎麼?小多莉對這次的安排不滿意?”
幹燥的暖風夾雜裸露的黃沙呼嘯。
海蒂單手扶着方向盤,帶着牛血色皮質手套的手指微微下壓墨鏡,靠在車沿上,颔首看我。
她今天穿着細肩帶上衣,誇張的波西米亞風荷葉邊,顯得她裸露在外閃閃發亮的肩膀愈發纖細。
黃紅波點的頭巾在風中肆意飄搖。
六十年代的複古風格,很漂亮。
“當然不是,”我老實坐回敞篷車的副駕駛,抓緊安全帶,一陣轟鳴的瞬間感到明顯推背感,“我還以為這次簡松口了。”
“也許吧,反正最終結果是你訂的時間,與遠征部隊的任務撞了車。”
“唉,”我歎出好長一口氣,“為什麼他們總是不能安分點。”
公然與沃爾圖裡定下的規則作對,單單是保證吸血鬼的秘密不被公開這一條基本守則而已,有什麼難的?
至少跳過今天也不行嗎?!
海蒂扭頭打量了我一眼。
我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有些奇怪,“怎麼了?”
故意修剪細長的黑色眉毛輕挑,海蒂整理下墨鏡,“沒什麼,隻是覺得剛才那句話,我從簡嘴裡聽到的次數更多。”
“……是嗎?”
轟鳴的引擎刺激耳膜,我張開嘴,想要反駁,但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的确在那個瞬間,輕而易舉,我跟從沃爾圖裡思考問題的方式,将自己置于吸血鬼的角度分析現實。
被同化,亦或者無意識地在朝着他們靠攏,這樣的認知讓我感到一陣來着靈魂深處的驚恐和無措。
有蘇爾庇西娅“素食主義”的嘗試在前,吸食麋鹿、野豬、蚝牛,甚至蟒蛇、蟾蜍、老鼠的血,咬斷它們皮肉纖維下的主動脈,在我這個不推崇人類社會那一套素食者理論的雜食動物來說,和宰殺養殖場出欄的肉雞沒什麼兩樣。
有時候,當我一個人躺在方石堆砌的沃爾圖裡城堡的複古歐式大床上,瞪大眼看着這個深埋于地下、住了這麼久但仍舊時常讓我感到毫無人氣的房間的屋頂——
被手捧月桂葉的天使圍繞其間的聖母瑪利亞,憐憫又慈悲地俯瞰人間。
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加入他們不是什麼什麼值得糾結的事,在這裡長大,轉變隻是時間問題,隻要保持遵守的底線,沒有人會為此受傷。
我曾經嘗試着去忽略掉那些尖叫、哀嚎和祈求,忘掉翻湧噴灑的血、斷臂殘腿堆疊的屍山;我妄想用這九年,在記憶中印刻痕迹的感動溫情,拉進彼此内心的關系連接,去忽視和她們比起來,那些“不重要的東西”。
但是心底的聲音,随着我年齡的增加,愈發讓我感到不安。
一定有什麼被我遺忘掉了,但我卻不知道。
裝有冰涼可口可樂的玻璃瓶貼在我臉上。
海蒂打開中央扶手箱的蓋頂,私人訂制的車型,不到兩個手掌寬的座椅中間,被機械師高價改造成了小型冰箱。
等我接過插好吸管的碳酸飲料,她拿出壓在下面還标有血型的透明血袋,尖利的貝牙撕咬開塑料薄膜,就着輸血插口的管道進食。
“多!莉!”
海蒂伸直手臂,任由宣告即将迎來佛羅倫薩久違的雨天、帶着微涼濕汽的風從五指間穿過。
她故意提高了聲音,灑脫的叫喊被風吹散在空氣裡,她沒有安慰我,但我知道,她還是感覺到了我突然而來的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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