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柳墨之還打算殺了她。
白日裡,雲若笙那句“盡量留意柳墨之的舉動”敲擊着他的神經。
她竟要查他。
那日他用玉簪試探她之後,就笃定她定然知道他根本沒有失明;這些時日來反常的舉動;以及她讓人查他,這每一條都足夠引起他的懷疑。
為期待的那一天,他等待了,準備了,也仇恨了無數年。
那一天到來之前,哪怕是前一刻,都不能有任何差池,一切計劃之外可能存在的變數,在最初顯現的那一刻都會被他立即鏟除。
雲若笙也不例外。
既然她不能安安分分做個傀儡,那便隻能殺了。
所以今晚在她到來之前,他同手下交代完後,最後一個指令便是:“殺了她。”
此刻,柳墨之感受着胸前的溫熱,綠眸裡第一次劃過困惑的神色。
“你,為什麼這麼做?”
雲若笙頭頂傳來一道壓低了的聲音,不複往日那般清潤。
她緩緩支起身子來,小心翼翼看向窗外,發現那處早已沒了人影。
“當然是救你啊。”這還不夠明顯嗎,你死了,我的命也就玩兒完了。雲若笙繼續問道:“那你後日,能不去嗎?你看,你的處境挺危險的,那日必定魚龍混雜。”
“為什麼救我?”
聞言,雲若笙納悶兒了,這要她怎麼解釋呢。
“救你,就是不想你死。”
等她說完,門砰一聲被撞開,孟春手忙腳亂地沖了進來,下一瞬卻瞪大了雙眼。
雲若笙順着她的眼神垂眸一看,這才意識到她竟然還跨-坐在他身上,一下子慌了神,手腳并用站起來,又接連退了幾步。
柳墨之也支起身子,但并未立刻站起來,隻是左腿微微曲起。
雲若笙瞧着他臉上不是震驚或者劫後餘生的欣喜,而是一種……困惑。
“我就當你答應了。”說完片刻也未曾停留,拉着尚處在驚愕中的孟春溜出了門。
“小,小姐,你們剛才……”孟春嘴巴斷斷續續吐出幾個字來。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見她還是一幅不信的神情,便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的原委。
“難怪,奴婢以為小姐同公子還要些時辰,閑着無聊,就稍微走了走,結果還沒有多遠就聽到屋裡傳來響動,等我跑回來時你們就那樣了。”
這邊,柳墨之尚在回想那句話:“救你,就是不想讓你死。”
她圖什麼呢?
幼時,不是折辱,就是有代價的施以好處。
第一次用冒着熱氣的白米飯将他哄騙到籠子裡,然籠子的另一端,他看到一頭饑瘦的狼,目露兇光盯着它,嘴裡不斷留着涎水;
其間大的小的數不勝數,而最後一次,他們信誓旦旦地承諾給他取暖的炭火,代價是那碗帶有足量緻幻藥的飯菜,那晚他被控制得人不人鬼不鬼,極度崩潰中拿刀捅向死死抱住他的人,等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滿手鮮血,而血泊中是他的母親。
他們的每一次幫助都曾在他這兒索取代價,所以雲若笙救他,想要什麼呢?
柳墨之從來不相信,一個人能能毫無所求,義無反顧地走向另一個人。
一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雲府祖母的五十大壽,生辰宴當是壯觀非常。
牛馬車隊沿街排了一路,道賀聲不絕于耳;宴會上語笑喧嘩,一旁搭的戲台子上,各色戲子輪番上場,笙歌鼎沸。
然于雲若笙而言,光是互道問候就讓她腦袋漲疼,她誰也不認識,虧得孟春跟了她十多年,也參加過不少大型宴會,該識得的人都道得出一二來,所以每次一有人走過來,孟春就會在她身旁提醒這是誰,大概是個什麼性子。
雲若笙真真是覺得,沒了孟春,在這個世界她寸步難行,這雲府家宴,顯貴之人雲集,祖母看着她周到的待客禮儀,全程笑彎着眉眼,逼得她一社恐分子,現下亦頗有幾分上流社會千金小姐在宴會上應酬得如魚得水的架勢。
“笙丫頭,你來。”祖母喚道。
“孟春,祖母面前那人是誰!”雲若笙急切地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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