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伸手捂住胸膛迅速回想一番,确定自己從未抱過趙不喜,這才松了一口氣,“想必,那孽障定是吸食了周邊掃灑奴仆氣運。”
老大臣後背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他轉念一想,大喜過望,又仰首哈哈大笑起來。
衆臣見此場景,不免猜測他是不是也被災星吃了氣運,瘋了?于是紛紛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離他遠了些
趙王見他這般,分明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由大怒道,“朝堂之上,卿因何無狀大笑?”
老大臣樂滋滋拜道,“王上啊,老臣在笑,笑那秦國快亡了!殘暴貪婪的秦快亡了!”
趙王立刻一喜,“哦?愛卿此話怎講。”
老大臣回道,“老臣認為,王上今日之計策,實乃上上之謀!這災星降世不過一日,便有這般如飓風過境之威力,若将他送去鹹陽宮中”
他慢慢撫着白須,“假以時日,秦之國運必将一瀉千裡,大廈立時傾塌于轉瞬之間!”
趙王亦撫須而笑,“正是如此。”
老臣一時悲喜交加,緩緩流下淚來,“自長平一戰後,老臣日夜憂愁,唯恐趙國大仇不能報,沒想到,有生之年竟能目睹秦亡于趙之手,實乃天佑我趙國啊!王上英明,姜姬仁義啊!”
郭開瞥了一眼趙王喜滋滋的面色,忙噗通跪下,“王上,待您滅了暴秦,再一統中原,從此天下歸一,普天之下皆是王上的臣民,率土之濱皆是王上的疆土,您即将開創比武靈王更雄偉的赫赫功績,定能威震四海!”
群臣越想越有道理,若把這等災星移花接木,強秦焉能不滅國?
衆人紛紛跪下恭賀,趙王被這通天馬屁拍得樂不可支,連聲命人賞賜群臣,一時殿内歡聲笑語不斷。
趙王名叫趙遷,其實他非嫡非長,又不學無術沉迷聲色,按理是無緣繼承王位的。
但他是先王趙偃最寵愛的妃子所生,在其母和郭開的多番運作下,趙偃廢黜了王後所生的嫡長子趙嘉,執意扶持趙遷繼了位。
今日,那些往日暗嘲他是倡人之子、得位不正的大臣們,都在真心實意誇贊他,怎能不讓他飄飄然?
這一刻,趙遷隻覺得胸中壯懷激烈,蕩漾着萬丈豪情,他豪邁張開雙臂,擲地有聲的聲音回蕩在龍台宮,
“諸卿且看,來日,我趙國鐵蹄必将踏破鹹陽宮!”
九月二十三,鹹陽郊外。
随着被腳步踏起的黃土滾滾飛揚,一隊披甲玄衣侍衛正執戟走來。
若有精通兵法之人在此,便能看出其中的玄妙——他們狀似随意的站位,實際經過巧妙的列陣排序,以保證在行走過程中,可以最大限度護住中間那輛馬車。
這是秦王政專屬的王宮衛尉軍,當今之世能讓這支衛隊随行保駕的,除了秦王本人,恐怕隻有馬車上的秦國長公子了。
這是一輛并不奢華的單轅轺車,車身以黑紅二色彩漆裝飾,頂部插着16根彎曲成半圓形的竹竿,套上細密的綢布制成了傘蓋,其餘并無未金銀珠器等裝飾。
此車四面通透,視野一覽無餘,很适合扶蘇這樣出門散心的人使用。
兩月前,一場帶着寒氣的秋雨過後,扶蘇的生母楚夫人突如其來病逝,扶蘇自生下來從未離開過母親,難免沉湎悲傷。
秦王政仍如往日一般宵衣旰食,操心于國事,無暇寬慰長子,但看着往日活潑的長子日漸消瘦,終是心中不忍。
前幾日扶蘇苦苦哀求,想去王陵祭奠母親,因着漸漸入了冬,郊外更是林深風寒,秦王政便未同意,哪知今日出了太陽,是難得的好天氣,他便下令讓昌平君陪着扶蘇出門。
自商君變法後,在嚴刑峻法和連坐制的雙重威勢之下,秦國境内治安堪稱良好,但秦王政仍放心不下,派了一組衛尉軍随行。
畢竟,扶蘇隻是個九歲的孩子。
車内,年過三旬仍溫文儒雅的昌平君,輕輕揉了揉少年的腦袋,溫聲道,“扶蘇,你阿母今日吃到你親手摘的酸棗,定會十分高興。稍後回到宮中記得要笑一笑,大王不喜你過于沉溺悲傷。”
扶蘇擡頭看向這位母親故國的親人,眼睛又開始有點酸澀了,他急忙移開視線,看向車外道旁有些還沒收割的金色農田,勉強笑了笑,“我曉得的,我隻是”
下一瞬,他忽然面色大變,大喊道,“停車!快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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