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靜的沈家園林走進漢王府,氣象為之一變,平坦寬闊的磚地、宏偉的宮殿便映入眼簾。朱高煦在門樓内,見幾個文武從衙署裡走出來,正彎腰避讓在道旁。
他從那幾個人面前經過,又轉過身看着其中的趙平,問道:“安南國王後的娘家在哪裡,陳興旺知道嗎?”
趙平立刻抱拳道:“回王爺的話,不知。末将問過陳興旺此事,他并不知曉。”
他說罷便走上前來,跟在朱高煦的身邊,道:“不過王後這等人物,打探她家在何處實非難事。今安南國舊臣裴伯耆于芹站被逮,隻消等大軍到了安南國,抓住降官一問便知。”
朱高煦聽罷點頭,以為然。
趙平從老撾宣慰使司回來,一無所獲,已将事情經過禀報了朱高煦。趙平又道:“王爺勿憂,今陳天平既死,王後幾經輾轉回到家中,反倒安生了。”
“哦?”朱高煦馬上轉頭道,“趙把總如此認為?”
趙平怔了一下,道:“王爺言下之意、此事定有不實之處?”
朱高煦一邊向書房走,一邊忍不住說道:“咱們從陳興旺口中、老撾勐騷瓦城陸續聽來的消息,本身就有不合情理之處,如何叫人相信?
照陳興旺的消息,安南國王後母子,被陳天平的人拘|禁在老撾地面,乃因陳天平重金賄|賂了老撾國王。因陳天平想做安南國國王,要危及其母子性命;所以在王後請求之下,陳興旺才帶小王子來到雲南府。
等趙把總到了老撾,卻得知王後的娘家人拿錢财賄賂了寺廟和尚、看守的兩個侍衛,将王後贖回去了……既然老撾國王已知道安南國王後在城中,若未得國王同意,一個和尚如何能放走安南國王後?”
趙平忙道:“彼時,末将也覺得此事蹊跷,可回頭便找不到了那和尚。末将隻好猜測,或許寺廟和尚與侍衛貪财,私自放走了王後。”
朱高煦便問道:“趙把總見了老撾國王。那國王親口說過,他與陳天平交易之事?”
趙平一臉羞愧道:“那時語言不甚通暢、交談困難,末将沒能問清此事。末将辦事不力,請王爺降罪!”
朱高煦擺擺手:“此事便罷了,還有一個叫人困惑之處。王後能回她的娘家,彼時她為何不托付陳興旺、将小王子徑直帶回她的娘家,卻送到雲南府來了?”
趙平拜道:“王爺所言極是,末将愚鈍!”
此時朱高煦身邊有好幾員大将、宦官等随行,因為安南國宗室的事,本來就不是甚麼機密,朱高煦也沒有必要避開王府裡的人。于是大夥兒聽到他的言談如此敏銳,無不露出敬畏之色……顯然漢王不是好糊弄的!
一衆人走到了書房門口,朱高煦輕輕擡了一下右手,衆人便在門外止步。隻有宦官曹福跟進來,端茶送水侍候着。
朱高煦在他那張紅木椅子上坐下,又是怔怔出神了一會兒。
大軍出征在即,他卻十分關心安南國王後的下落。如今王後的下落,實在是事關大局,幹系着戰後穩定安南國局面的大事。
如果找不到小王子的親|媽,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兒有甚麼用,如何證實他的身份、才能叫人信服?
陳興旺的叙述、以及轉述王後的話,老撾宣慰使司那些人告訴趙平的話……朱高煦并未推翻和懷疑全部。他隻覺得,隻要是從人們口中轉述的話,多半都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總有幾分真、也難免有幾分添油加醋。
現在朱高煦最擔心的是,整個安南國都被胡氏父子控制了,王後的娘家人真的能保住她?
……在沈園裡,朱高煦對沐晟說過一句話,他已是親王,軍功對他毫無意義。
言下之意,親王沒有晉升的空間了,皇帝以下、地位最高的就是親王;若非朝廷選擇了他,他不太願意出征安南,無利可圖。
這句話沐晟沒有任何質疑,然而朱高煦卻是騙沐晟的。
朱高煦心裡非常想打赢這場勝率很高的大戰,而且要赢得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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