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緩緩地點了點頭。
袁珙道:“今日叨擾魏國公養病,下官便是想請魏國公出面、見甯遠侯一面,問問甯遠侯的說法,以辨真僞。”
徐輝祖看了袁珙一眼,“有啥用?不管真相如何,何福還敢承認嗎?何福的說辭當然會攻讦張輔!”
袁珙道:“何将軍與魏國公有舊誼,魏國公推心置腹,應能瞧出些端倪罷?”
徐輝祖搖搖頭:“此事對何福太要緊,他要真被坐實勾結叛王、緻使湖廣官軍喪師,那比兵敗嚴重多了!豈是他一個人被治罪就了事的?即便何福與俺有舊,也絕不會說出實話。俺就是看出了些許端倪也于事無補,無憑無據、僅靠推測怎麼确定真相?”
袁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在朝裡提議,先把甯遠侯放了?”
徐輝祖不置可否。他忽然轉過身來,擡起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終于沒有立刻把話說出來。
袁珙有點困惑地看着徐輝祖。
剛才徐輝祖又想起了以前對何福的推測,以及有關他兄弟何祿的事。徐輝祖沒談及,因為那件事同樣隻是推測、完全沒有憑據去佐證。
何況,萬一何福真是吃裡扒外的奸諜,眼下這局面,反而對何福有好處了!
徐輝祖猶豫了一會兒,便換了一種更加隐晦的說辭:“如今天下形勢,有點嚴重啊。”
袁珙的臉立刻黑了,極度焦慮的神情、突然便出現了他的臉上。
徐輝祖看在眼裡,情知袁珙的處境……一旦叛軍入城掌握朝政,袁珙肯定是完了!當年漢王是從皇宮裡逃走的,似乎遭受過算計,漢王将來對那幾個進宮的大臣、應該很難善了。
……袁珙離開魏國公府時,酉時已過,他便不再回皇城衙署,徑直回家去了。
次日一早,宮中宦官出承天門、告知外廷大臣,今日皇爺不朝。于是大臣們一大早上便去了翰林院聚集早議、離承天門最近的衙署之一。
袁珙先提出了一個新規矩。
有鑒于聖上多日不上朝,朝事決策困難;今後,但凡有久絕不下的大事,便由聖上指定理政的各部、各寺、以及内閣官員共同商議,采用主張人數最多的辦法決策。
早議的大臣們都紛紛贊同,因為拖延的事确實太多了。這個法子好與不好,至少幾乎所有事能有個了斷!
接着袁珙馬上便提出,先決定甯遠侯何福的事。“甯遠侯以疑犯之身關在家中,拖延越久、甯遠侯越會被世人認定其勾結叛王!若甯遠侯是冤枉的,如此對待勳貴便太不公道了!”
衆大臣一陣議論,袁珙很快便提出了自己在這件事上的主張:“甯遠侯被彈劾之事,沒有确鑿憑據。宜先放了,待有真憑實據時再交三法司會審。”
這件事幾天前就有争論,此時當然又談不攏了,書房裡吵吵嚷嚷了一陣。
兵部尚書茹瑺主張:“隻要英國公張輔還是“平漢大将軍”,朝廷應該繼續看管着何福。等到英國公被召回朝之後,再議何福之事。”
袁珙問道:“諸位主張将英國公從湖廣召回?”
好一會兒也沒有人表态,這時郭資才道:“‘平漢大将軍’是聖上賜封的名号;英國公又是皇親國戚、貴妃與三皇子皆聖上家裡人,召回英國公,也得聖上下旨罷?”
袁珙道:“先決甯遠侯之事,然後我找司禮監太監海公公,讓海公公禀奏聖上、下旨處置此大事!”
衆官以為然,接着便紛紛表态支持兩種主張;袁珙與茹瑺的不同辦法。
在場的大多數人,對這件事都有一種看法:放不放何福,隻是各人覺得何福有沒有勾結叛王的問題……更多的人認為湖廣大戰之前,何福沒有勾結叛王;因為張輔與徐輝祖那幾個人的争鬥,大臣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這事明顯是内鬥的原因,何福被逮、無非沒鬥赢張輔而已!而正如郭資所言,英國公是皇親國戚、與聖上是親戚,根本不用擔心英國公會背叛聖上;兵部尚書茹瑺的主張,也不過是不信任英國公。
于是結果很明顯了,支持袁珙主張的人更多。朝臣便立刻決策:無罪釋放甯遠侯何福!
當天下午,甯遠侯府的錦衣衛都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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