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估計沒聽懂這句話,便望着朱高煦笑了一下,以示回應失禮。這宮女在皇宮裡多年,好像已經鍛煉出來一些本事。
這時殿外傳來了大臣們拜見的聲音,曹福看了一眼朱高煦得到示意,便傳話讓人們進來。
大臣們沒看見朱高煦在桌案旁邊,很快轉頭向西北角這邊瞧來,然而往這裡走。
朱高煦道:“免跪,過來坐罷。”
幾個人拱手道:“臣謝聖上賜坐。”
朱高煦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了一遍,發現除了自己召見的三個人,還有一個青袍文官。朱高煦認出他來,乃武德年間才點的己醜科進士,名叫張順。
己醜科點了好幾十個進士,好些人朱高煦也不熟,但記得這個張順、是廣東布政使司來的進士;因為朱高煦曾派張順去過安南國、經曆過安南與占城之間的戰争。
齊泰道:“司禮監的孟公公,刑部劉提舉等人,都去南方了,朝中隻剩張知事親自去過占城國。臣便自作主張,叫上了張知事,一起來面聖。”
兵部尚書齊泰誤以為,今天朱高煦是想談南邊的戰事。
朱高煦暫且也不明說,順着齊泰的話題,用玩笑的口氣說道:“正好,今日咱們喝得是廣東茶。張知事可以評一下,地方官員進的是不是好茶。”
張順忙躬身道:“臣為天子門生之前,出身貧寒,從未喝過好茶,不敢妄議。但隻要能入聖人之口,必是當地善品。”
朱高煦指着齊泰笑道:“當年咱們吃馬肉喝馬血的時候,那些馬必定也是善品之馬。”
大夥兒立刻陪笑了一陣。
“坐罷。”朱高煦指着椅子道。
宮婦小荷把茶已經巡好了,便雙手端起小杯,先從朱高煦開始分茶。齊泰和茹瑺都很随意,最後到張順時,張順還客氣地對宮女道了一聲謝,讓小荷急忙鞠躬回敬。
朱高煦不禁瞧了張順一眼。在談公事時,這個進士很固執迂腐,但平素倒看起來沒有那種倔強勁,似乎很溫和好說話的人。此人确實有點奇怪。
朱高煦拿起了一卷地圖,展開了瞧了一會兒,便開始為自己的打算找理由,“最近兩年,瓦刺人活動頻繁,咱們絕不能忽視北方防務。兵部部署的四條專供九邊的水陸交通,運作究竟怎麼樣了,朕也隻能看紙面上别人寫的。”
他稍作停頓,便痛快地說道:“今年朕欲北上巡狩,看看諸地實情,并震懾蒙古各部、提醒他們不能輕舉妄動。也好讓京營一些将士出去走一圈,省得老呆在京師變得不堪戰了。”
話音剛落,茹部堂果然馬上勸說道:“聖上九五之尊,定要慎重出行。如今國家稍定,聖上坐鎮中樞,方能穩定大局,使大明長治久安。”
齊泰也附和道:“九邊有忠臣大将為聖上分勞,各地巡視也可派欽差禦史。何況聖上大舉出巡,必要耗費錢糧,夏部堂要是聽說了,必定也有話說的。”
不過齊泰的口氣緩和了不少。正因為他能為舊臣們的主張着想,所以他才能在各處、都說得上話。
朱高煦聽到這裡,立刻換了一個角度,說道:“皇弟高燧搬到彰德府之後,娶妻成婚,朕也沒有去參加。今年若能北上,也好去彰德府看看高燧。”
聽起來君臣之間都是和顔悅色地講道理,但朱高煦這句話有另一層意思。提到高燧,必定就是指藩王的事。
而在防範和安排藩王的問題上,皇帝和京官們的立場是一緻的。大臣們對各藩王分走一部分利益很不滿意,更别說萬一又發生甚麼不好的大事、誰想看到京師官場重新血洗一遍?
求同存異的道理,朱高煦是懂的。果然幾個官員的态度松了不少,隻是沒有馬上贊成。朱高煦也不着急,今日便暫且擱下了此事。
于是君臣數人又談起了南邊的戰事。
朱高煦忽然說道:“南方的涼季是不是快結束了,天氣要炎熱起來?”
張順官小言微,但談到這個話題,他開口是很恰當的,“聖上所言極是,正月之後,南海諸國便會進入熱季。大明官軍将士可能不太适應,涼季會好得多。”
朱高煦不禁轉頭看大殿外面的檐水,隻覺京師的天氣仍舊寒意陣陣。但官軍所在的南邊前線,竟然很快就會變得炎熱了。
朝廷此時對南方前線的決策,已是鞭長莫及,在座的幾個人也沒再多談。三巡茶之後,議事也随之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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