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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頁)

這幾乎被所有&nj;人看&nj;作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成叙也自然而然參與進來。

在育英這樣頂尖的學校裡,他們讨論月考成績,探究數學題的更多解法,也會頻繁聊起哪個女生&nj;身材最性感,面容更像片中的女演員,什麼姿勢和場景更受歡迎。

而周圍那些女孩子‐‐那些皮膚水潤、腮頰飽滿的,說起話來臉上紅呼呼的女孩子,被吸進無數男生&nj;的目光和言語裡撫摸幻想着,還在為&nj;與心儀對象目光交觸而悸動不已。

時間久了,成叙好像漸漸失去敏感,也同所有&nj;人一樣,把這當作日常生&nj;活裡的玩笑、話題和語癖,不覺得&nj;有&nj;任何負面的成分在。

甚至有&nj;時候聽到他們談起秋沅,評價她蜂蜜一樣光滑的皮膚,豐腴健康的雙腿,他也笑嘻嘻地加入話題。

隻是有&nj;時同她一道回家&nj;,深看&nj;她的那對眼睛,如此清明洞悉,成叙心裡會蓦然冒出強烈的不安。

好像不該是這樣的?她為&nj;什麼要平白遭受如此評議?

有&nj;幾次實在過分,男生&nj;們話題的焦點&nj;從另一個女孩跳到秋沅,把她裝進自己看&nj;過的成人片情節裡去了。聲&nj;音調笑,好似漫不經心,猜測她是不是像那部電影描述的一樣,也靠出賣身體&nj;賺取學費。

成叙終于忍不住出聲&nj;制止,然後他的好朋友們嘻嘻哈哈,揶揄地用手&nj;肘撞撞他的胳膊,嘴上輕飄飄說抱歉啊成哥,不該說你女朋友是出來賣的。都怪我,玩笑開過了。

成叙總覺得&nj;有&nj;些不對勁,不舒服。可是當時他面上臊得&nj;厲害,抿了抿幹燥焦熱的嘴唇,心裡也捉不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很久很久以後,在類似的場景裡,他才被秋沅點&nj;醒。這些他的好朋友們,是在為&nj;侵犯了他的&ldo;所有&nj;物&rdo;而道歉。實際上,他們不在意&nj;這些惡意&nj;的臆想對她而言有&nj;多麼缺乏尊重&nj;,又會産生&nj;怎樣的影響和後果。

他們隻怕會貶低了她男友的尊嚴。

而當時的成叙并沒去深想,為&nj;了從在場每個男生&nj;意&nj;味深長的笑容中逃脫出來,洗清那未被言明的、開不起玩笑的罪名,他隻能擺擺手&nj;說沒事,有&nj;我在,她怎麼會缺錢。

男生&nj;們聽到這話,相互對視。成叙的無心之言引發更多猜測,都交換在他們的一雙雙眼睛裡。

&ldo;你怎麼天天都來看&nj;單師姐跑步。&rdo;

說話的是趙澎宇,他認識。比他們低兩個年級,籃球隊的,手&nj;長腳長。

成叙擡手&nj;遮光,才将趙澎宇的臉看&nj;清:&ldo;等她回家&nj;,也沒别的事做。&rdo;

趙澎宇舌尖頂了下腮幫,聲&nj;音刻意&nj;壓得&nj;低了,夾着古怪的笑:&ldo;你得&nj;行&nj;動。光看&nj;着有&nj;什麼用?&rdo;

沒用‐‐他話裡含沙射影,直接刺到成叙内心的隐痛。

是真沒用。他每天一廂情願地陪她回家&nj;,也不過就&nj;落得&nj;被她當個朋友的下場。他話多,人也機靈,總能逗得&nj;女孩前&nj;仰後合。秋沅在他面前&nj;有&nj;被惹笑的時候,卻不含任何對他表露好感的成分。

想到這裡,胸腔像被一隻手&nj;勾着,沉甸甸往下墜。成叙像是急于證明什麼,搶白道:&ldo;我可不是光看&nj;着。&rdo;

一聽這話,趙澎宇眉角挑高,滿是興味:&ldo;你摸過了?睡過了?不會那幫人說的是真的吧。&rdo;

成叙一時張口結舌,那些男生&nj;們聚在一起談論秋沅的内容,忽然溶進頭腦裡面。

沒細想,就&nj;硬着頭皮說:&ldo;我,我當然摸過。我們可是……那種關系。&rdo;

趙澎宇聞言興趣大增,索性緊挨着他坐下,語帶促狹地問:&ldo;手&nj;感怎麼樣?看&nj;着也不大,夠用嗎。&rdo;

……

後來成叙逐漸淡忘了那個傍晚,自己到底順着趙澎宇的話說了些什麼,唯獨記得&nj;臉上紅得&nj;仿佛凍傷,擡手&nj;摸上去,竟比深夏的太陽還要滾燙滾燙。

也沒等秋沅結束訓練,成叙匆匆逃回家&nj;,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躲避什麼。半夜回憶起他繪聲&nj;繪色講給&nj;趙澎宇的那些,和秋沅有&nj;關的描述,明明是完全虛構,卻在腦中逐漸形成實質性的畫面。

他舔了舔焦渴的嘴唇,把臉埋在被子裡。

一夜未眠,第二&nj;天恰巧是建校周年慶典,沒有&nj;正課要上,他索性稱病告了假。

此時周恪非正在台上演奏。

坐在前&nj;排的同班女孩回頭,眼裡裝着殘餘的驚豔,聲&nj;音都軟了幾分:&ldo;周旖然,他是你哥哥啊?&rdo;

周旖然陷在座椅裡,沒來由的心煩意&nj;亂,翻個白眼嗆聲&nj;說:&ldo;關你什麼事。&rdo;

左右各找半圈,沒見老師的影子,看&nj;來都聚坐在前&nj;排。于是周旖然拽了兩下身邊的男友:&ldo;咱們走&nj;?去音樂教室待着吧。&rdo;

趙澎宇眉角一挑,頗感意&nj;外:&ldo;現在就&nj;走&nj;啊?你哥不是還在演奏?&rdo;

周旖然已經從座位上滑了下來,身形敏捷得&nj;像條遊魚。

她低頭在一排排椅背後方穿行&nj;,一邊咕哝着說:&ldo;讓我看&nj;見有&nj;誰在台上表演他讨厭的東西給&nj;人看&nj;,可比殺了我還難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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