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杵在那兒不說話?”
可他還是不吭聲,視線默默從她的臉上挪到腳邊的垃圾桶。
沉默,像是無言的譴責,譴責她暴殄天物,藝德有失。
“呼——單宴澤,我燒我自己畫的畫,我都不心疼,你——”
“……”
男人卻一轉身,随後傳來客廳防盜門一開一合的聲響。
“走,走了?”
簡尋之看着空蕩蕩的客廳,一臉懵圈,“我……?!”
莫名其妙!
小男生的心思,她真搞不懂。
*
回到九零二的單宴澤,摔上門徑直走向浴室。
脫下上衣随手往髒衣簍丢去,褲袋裡的手機同時震了震,是盛衍發來的幾條消息。
【快到加多利山了,姐夫應該會很高興我去拜訪吧?】
【明天的發布會,我很期待~】
【做舅舅的,也沒什麼忙能幫的~不如就幫你宣傳一下吧,好讓單家上下每一個人都知道你還活着。】
他看了眼信息,面無表情地将手機息屏,丢在一邊。
花灑中噴出的細密水柱,清涼沁爽。
單宴澤仰着頭,任水花拍打在臉上,感受水流淌過深陷的眼窩,緊閉的雙眼,順着下颌線滴落在胸膛。
胸口湧起的熱浪在緩緩降溫,可深潛于腦海中的熊熊烈火,卻從未在這六年間停止燃燒。
當年的單氏一門,還住在香港太平山别墅。
單家公子十六歲生日宴那天,家中庭院成了香港名利圈的一時縮影。
莫說港圈豪門、演藝頂流,便是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亦攜禮上門祝賀,放下身段來替單氏集團的未來繼承人慶生。
熱鬧之餘,一場無名大火自内室驟起。前庭衆人發現火情時,熱浪已奔襲良久。
可笑的是,單家别墅中那麼多傭人,偏偏無人及時發現,也無人及時救火。
唯有單家公子一人,飛也似地蹿進起火的畫室,手忙腳亂地搶救那些傾注心血的畫作。
可惜火勢太大,隻有一幅日前完成還懸在畫架上的油畫完好無損。
而畫室的起火點似乎就是他存放作品的木櫥。
他至今記得那撲面而來的灼氣,撲騰亂竄的火焰,以及每一卷精心繪制的畫作被火舌焚燒殆盡的場面。
十六年來,他從不曾像那日般錐心刺骨。
那些畫,是他避開虛僞名利場後所剩無幾的精神慰藉。
卻被一把火,毀個幹淨。
究竟,稱了誰的心意?
災後,單家公子不知所蹤。
有傳言稱那位繪畫天資極高的亞瑟單,已經和他的畫作一起葬身火海,港島衆人無不感歎“天妒英才矣”。
而香港小報則将矛頭指向豪門内鬥,銳評道:“家族争鬥丢性命,商業帝國冇後繼。”
彼時,維多利亞港多了一個戴着口罩,脖子纏着紗布的沉默少年。
他以給路人畫像為生,孜孜不倦,不舍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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