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金氏兄妹與宋家往來的背後,是否有谟罕大汗的授意與支持,隻從谟罕大汗對待宋繼晟的态度上便可一窺全貌。
宋家人在此事的立場上是暧昧模糊的,甚至可以說是牆頭草,兩邊倒。
而宋繼晟此次奉了宋老太爺之命,偷偷潛入那金城,與金氏兄妹會面,正是應了對方的邀約前來商談秘事的。
他比秦赫要早到那金城半個多月,剛抵達的那一日,便被金氏兄妹這對表叔|姨領進宮,拜谒了谟罕大汗。
從那一刻起,宋繼晟便明白,宋家早已沒有回頭路。
前幾天聽聞大雍使臣進王都,宋繼晟怕敗露行蹤,所以才特意避開秦赫一行人,在金氏兄妹的府邸處躲藏了好幾日沒露面。
而如今秦赫前腳剛走,谟罕大汗就将自己召進了宮,宋繼晟不由猜想,此行定與秦赫脫不了幹系。
果不其然,谟罕大汗在與他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将話題主動引到了秦赫身上。
“聽聞宋家從前與文信侯府過往從密,想來賢侄對秦赫此人亦有所了解,不如與本漢說說,這個秦世子的為人究竟如何?”
宋繼晟沉吟片刻,引用了其祖父宋洵曾經對秦赫的一句評價作為回答。
“家祖曾言,秦世子文韬武略,心機深沉,且行事手段不拘一格,是個難纏的對手。此外,家祖亦稱對方是個忠君守正之人,于帝王而言,實乃賢臣良将。”
頓了頓,宋繼晟又小心翼翼地補了一句,“當初秦宋兩家因受了外人挑撥生了嫌隙,祖父有心将舍妹嫁與秦赫以化解兩家幹戈,隻可惜秦世子概不領情。之後秦宋兩家争執不斷,漸行漸遠,終至反目成仇。”
谟罕大汗聽罷,長眉緊擰,神色中難掩遺憾。
可惜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若宋家沒與秦家鬧翻,憑借兩家的交情,自己想拉攏秦赫自當事半功倍。
對方一番話同時也讓谟罕大汗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秦赫與秦家暫不可為敵。
“霹靂彈”沒到手一日,他都不想與秦家為敵。
巧取豪奪的前提是,對方沒有還手之力。否則憑白招惹一個勁敵,實非明智之選。
思來想去,谟罕大汗還是認為以聯姻和親的手段,将秦赫變為自己人,更為明正言順,且是最不費力和最有成效的一種手段。
所以秦赫的原配妻兒,就成了裕敏郡主嫁入文信侯府最大的攔路石。
這也正是谟罕大汗今日召見宋繼晟的真實目的所在。
他要借助宋家之手,除去沈鸢這個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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