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虛僞的府邸暗潮深湧,應該如同将士般坐鎮的她,再不能安于平靜,她将一切抛諸腦後,迅速入了宮廷。
蒼婧沒有上報,沒有進谏,她的到來打破了皇城的平靜。
她推開程襄殿門的那一刻,蒼祝也早已在那裡等候她。他好像早早猜到她會來此,故守在程襄的床榻前靜待她。
程襄昏睡在塌,面色蒼白不已。
“他剛喝了些清毒藥睡下,但沒有解藥實在難辦,百裡扶央也無計可施,”蒼祝沒有看任何人,隻是看着一扇窗,他的面容與昏暗相融,難窺神情,“雖與孫府所中之毒相似,但又有不同,也隻有下毒之人方可解救。”
蒼婧望着她的骨血,不知怎的有淚泛出,很是酸澀,便仰頭眨了眨眼,不讓淚落下。
“陵城這塊地,鹿死誰手全憑陛下做主。我要的從來不是那裡。”蒼婧說罷擦了擦眼角,俯身去抱她的孩子。
蒼婧兩隻手很僵硬,她連怎麼抱孩子都不知道。
從程襄出生開始,她就沒有抱過他,也沒有喂過他喝過一口奶。她是天底下最狠心的母親。
已經夠狠的她,還是沒有辦法看着程襄受苦。她要把他帶出去,想辦法救他。
這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她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蒼婧笨拙地抱起了程襄,蒼祝伸手一按她的臂,“你抱出去做什麼?”
她的兒子毒發了,沒人通知她。若不是她來,許也得不到什麼消息吧。蒼祝甯願瞞下來也不願告訴她,因為周蘭是他的人。
蒼婧不想在帝王面前露出軟弱,帝王最是喜愛抓着别人的弱。
她便是壓抑着,可是她沒有做到,越是壓抑,一道眼淚就奪眶而出。
“難道要我看着他死嗎?”她望着蒼祝,倔強的她留了一道淚又很快克制自己的軟弱。
蒼婧不能确定蒼祝是否知道周蘭之毒,蒼祝表露的他對周蘭之毒什麼也不知道。
她的心性在此刻實在難以強硬,也難以猜出真假。她抱起孩子就轉了身。
“朕和皇姐之間有些誤會。”蒼祝道。
“有什麼誤會等我兒子好了再說,現在沒空聽。”蒼婧道。
蒼婧跨出一步,門前便有兩個護衛攔住了她。
她親手送上的質子,又豈能輕易帶走。
“皇姐,朕已經幫你想好了,”蒼祝拿出一白色的瓶子,“這是襄兒的幾滴血,想來可有得生機。”
她不得不回了頭,她不會抱孩子,抱着孩子手腕疼得很。
“把孩子放下,回府邸。不管是誰傷了襄兒,你都可以要他的命。”蒼祝舉着藥瓶,他不喜歡這種變故,也不喜歡一個棋子怨聲載道,他希望一切如他所想那樣繼續下去,“朕希望皇姐仍然清楚以後要做什麼。”
蒼婧卻不肯放下孩子,她把程襄抱得很緊。不管手多疼,她都不敢放下。
她與蒼祝之間得信任已經支離破碎了。
她以為把程襄放在蒼祝眼底,讓蒼祝安心,程襄就會安全。可在帝王滿盤算計裡,一個孩子的命值得什麼?他根本不在乎。
蒼婧以前覺得她會有報應的,可報應不是應該在她身上嗎?她抱着程襄,覺有鮮血在手中流淌。
渙散的瞳孔,停滞的心跳,還有人失去呼吸時的樣子,都一股腦地在蒼婧眼前湧現出來。
她對這些事感到極累,年複一年在無盡的黑暗中盤旋,不得超脫。這些都是她生命裡的常事,她也自認報應會落在她身上,但沒想到報應不來找她,來找她兒子。
蒼祝未有這番傷情,更者是,他對蒼婧所露出的抵抗感到不滿。
蒼祝不耐煩了,“皇姐應該清楚,你回到旬安是為了什麼。”
她抱着孩子,壓着内心湧起的種種不甘,可是再也忍不了了,“陛下真的清楚我回到旬安是為了什麼嗎?”
她便想問問,他,一個帝王真的知道嗎?
“皇姐有必要說得這麼明白嗎?”他覺得她忘乎所以,忘記初衷。
但她記得很清楚,是他從來不明白她回到這裡的真正原因。是他自以為然地以為她回來是隻為争奪權勢,所以就隻以權勢相待。
“我為什麼不能說明白?我這一生都要被當成一件物件任由人左右,我是一個人,憑什麼要當物件。”她言辭間憤斥不已,這是她回來後頭一回對蒼祝吐露真言。
但蒼祝對此輕聲一笑,“皇姐在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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