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不急不徐,悠閑地欣賞着峰上數年未見的風光,一點點地與記憶中的景象進行對比,不期然地靈感漸生,讓他的心情清爽無比。行至半山腰時,陶季又掃了一眼小師妹洞府外的渾厚陣壁,那高大的黃階增智陣,現在已是烏雁峰上的獨特一景。他端量了一會兒,就要收回視線,就見在那陣壁不遠處的一株高大古木上,一隻通體雪白的大貓從上探出頭來。它先是可愛地抖了抖耳朵,之後便左右環視了一圈,很快就将視線定格到了陶季身上。陶季眼見着它身姿輕盈地躍下古木,眨眼間便竄至他的身前,不由眸光微閃。“連翹師兄。”他出聲呼喚。大白貓沒有回答,它就仿佛一隻真正的貓咪一樣,用尾巴繞着陶季的小腿來回轉圈,撒嬌地喵喵叫喚。陶季斂眉想了想,蹲下身來。連翹已經守在這株古木上有一段時間,他也曾遇到過它幾次,并見過它與不少修士的撒嬌。但大多時候,連翹在撒完嬌後,都會重新蹲回之前的那株古樹上,仿似不離不棄。現在看樣子,它應還未想起之前的記憶。陶季反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條巴掌大小的白鱗魚,放到了一枚精巧的魚盤裡,遞到連翹面前溫聲道:“這魚的味道尚可,是我之前在外曆練時的所得,連翹師兄可以嘗嘗。”白鱗魚為高階食材,因限定産地與生長條件苛刻的緣故,不僅數量稀少,價格更是昂貴,少有人願意購買。但是這種價格對陶季而言,就隻是還好,因此他拿出來得毫無負擔。連翹優雅地蹲在地上,看着魚盤内的小巧白鱗魚眨了眨眼,它眼中似乎閃過什麼,卻因為太快,殘留下更多的還是懵懂。它輕巧地擡腳走了過去,俯身嗅了嗅,便将那魚小口小口地吃入腹中。全程動作矜持,不急不緩,顯得非常的具有禮儀。陶季蹲在旁邊,耐心地等它吃完,便伸手準備将魚盤收回,卻在此時見到連翹伸出它雪白的爪子,輕輕按壓在魚盤上,向他撒嬌似地喵喵叫喚。陶季:……他看着大白貓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往自己洞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确認他那幾隻契約靈獸都沒有在外活動,才突然展顔笑了起來。陶季麻利地從儲物戒内又取出兩條白鱗魚放在了盤碟内,順手撸了他一把,笑道:“吃吧,吃完了好好養傷,早些恢複記憶。”大白貓微微歪頭,眨了眨眼,它喵喵地應了幾聲,就複又俯身,開始進食。而此時,陶季已經将剩下的白鱗魚都單獨裝在一枚儲物袋内,縮小後挂在了連翹的頸下。他這一舉動若是被人看到,定會不敢置信。因為這可都是白鱗魚啊,雖然個頭不大,卻是高階食材,不僅美味非常,更能排除體内雜質,陶季這一送還并非一隻,而是一堆,已非簡單的豪富可言。然而陶季做完這一切後,表情卻并未有太多變化,甚至并無甚更多惋惜。他隻是等連翹吃完後,方将魚盤收起,輕笑着幫連翹順了順毛,溫聲笑語:“連翹師兄,希望你能早日恢複記憶,要好好的。”說罷,陶季便站起身來,向它再一拱手,轉身繼續往山下慢悠悠行去。連翹疑惑歪頭,輕輕喵了一聲,而這次陶季卻沒有回頭,隻是向身後灑脫地擺了擺手,步履不停。微涼的春風拂過,吹亂了大白貓身上剛被梳理好的蓬松貓毛。連翹一動不動地蹲在原地,看着陶季遠去的背影,莫名地,它的眼底逐漸積蓄上了微熱的淚水,啪嗒啪嗒地落至身下棕褐的土地。在它迷蒙的淚光中,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哈哈地笑着,向着山下漸行漸遠。“不過是白鱗魚而已,想吃以後總會有的,我總會給你弄到許多啊。”“不論以後遭遇什麼危險,隻要我在,總會保你好好的。”“連翹啊,連翹這個名字最好聽,你覺得怎麼樣?”……那人的聲音清脆,笑音舒朗,身影卻在陽光的映襯下顯出幾分模糊,隻能看出身形的輪廓,無法看清具體面貌。連翹不自覺上前了兩步,噙着淚水哽咽地又喵了一聲。那人卻似沒有聽到,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至最後,連聲音都變得朦胧氤氲。對方似乎在笑,它卻忍不住地想哭。連翹想不起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卻能肯定自己心中的留戀與不舍,那仿佛缺失了很久的缺口,在它等待了數年以後,終于遇到了對的人。它慌亂地眨掉眼底的淚水,重新往前看去,就見那身影似是已經消失,又似是與前方陶季的清瘦身影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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