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說話了,皇帝的話還在繼續:“因此朕想着,便是皇後有什麼,隻需審問她身邊的人,這什麼便也就清清楚楚了,若皇後果真是個守禮知謹之人,朕又怎麼忍心讓一國之母遭受那樣的屈辱,這般日後且讓皇後如何服衆?”
……他管她怎麼服衆!
程镮簡直想要嘶吼出聲了,隻那詞句都都到舌尖了,還是頹然的消散了。
可心中不是不苦澀的:這坤甯宮的衆人本就是刑部……或者說他案闆上的肉,有沒有皇帝這話他都不會讓他們讨了好去,那麼有沒有這句話又有什麼要緊?
他今日撕捋這一出,完全是為了拿下皇後!隻不想皇帝三言兩語之間竟是輕輕巧巧便就将他所有的話語全部撥了回來,還愣是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他要怎麼辦?他又能夠怎麼辦?他要如何才能繞過皇帝将那皇後打得再也不能起身?
因着這般的想法,程镮的思緒便就完完全全的陷了進去,卻是想了再想也無甚主意,因此便就不再開口了。
而程镮不說話了,自然沒有人再有膽子去撸皇帝的龍須,而皇帝也無甚心情繼續了,便叫了退朝。一時三呼萬歲,衆人跪下恭送皇帝離去。
程铮也在跪送的人中,隻是等到皇帝帶着戴權揚長而去了,他便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聲音對着程镮道:“二弟果真心急,隻不知你這般的行事,卻會不會得一個毛躁的評語?”
就說得那程镮面有薄怒之色:“怎麼,兄長想要說小弟做事沖動嗎?”
程铮頓時一笑:“怎麼會?且我便是說一千道一萬,隻怕也進不得二弟的心,因此還是不說了罷。”
就說得程镮直想要冷笑,隻是到底按耐住了:“兄長這話叫小弟不敢接了,您是太子,您的話誰敢不進心?小弟這裡恭聽着呢。”
隻他這裡譏諷着,那程铮卻是擡腳就走:“罷罷罷,這皇後之事終究不過内宮之事,孤便是身為太子也不便多言,如此看來二弟還是好自為之吧。”
程铮的話自有不懷好意的成分在其中,但程镮卻也聽不進去了,他滿心滿腦都被四個字裝滿了:内宮之事。
是啊,這事兒既是要扳倒皇後,為何就不能與内宮之人商讨了?
……
…………
程镮這裡兀自思量,不知要去尋‘何人’商讨他事關後宮的大計,那裡程铮卻是一路小步急行進了乾清宮,自門外便見皇帝早已在書桌的龍椅之上坐着飲茶了,于是程铮一番叩拜之後就在皇帝身後站穩了——便是朝中再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這奏章也是一日疏忽不得的。
如此父子兩便就開始了每日例行的‘教學相長’。
隻雖是這樣說,但皇帝向來不是一個好老師,不,他甚至于不能被稱為一個老師,在該教程铮怎麼做的時候他從來不開口,隻默然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程铮在那裡面對那些或簡單或複雜的奏章蹙眉,徒然的試圖從自己批複的話語中找出那個可能的理解來。
而至于程铮對那些可能的理解是對是錯,皇帝從來不問,也從來不關心。
如此靜默無聲的翻閱之下,速度倒是極快的,且如今除了刑部正處于多事之秋,旁的衙門倒是風平浪靜,因此不多時一摞奏章便就見了底。
戴權貓着步伐上來,隻将皇帝手邊的茶盞換過,他的時間也卡得正妙:皇帝正伸手拿過最後一本折子。
于是幾息之後,程铮就見皇帝将朱砂筆放下,又輕輕的活動了一番右手手腕,隻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便就斟酌着輕聲開口了:“父皇,二弟今日在朝上所說——”
一句未盡,但見皇帝微微側頭,隻斜着眼睛看過來,那目光雖是從眼角中射出,竟也頗為鋒利。
就看得程铮心下一緊。
可他要做的事情,又有那件不是刀尖上的起舞?
便将那心強制的按壓回原位,隻對着皇帝一笑:“兒臣知道父皇不耐煩聽這事兒的,隻兒臣着實是有話要說的,須知這傷口可不能捂,越捂越是容易潰爛,若是不及早醫治,結果隻怕收不了場。”
就說得皇帝越發的蹙了眉,将那茶盞嗑哒一聲放回桌面上:“你的話兒聽着仿佛有道理,細說來聽聽。”
程铮便對着皇帝一揖,這才道:“今日二弟在這朝中說了這許多,雖聽着不甚有道理,但到底卻要記得人言可畏四個字。”
頓時便讓皇帝一噎,此時那目光豈止是鋒利,簡直寒冷如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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