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離開雜貨鋪,去了供銷社買了兩罐雅霜。
“顔色真正。”
“摸着也軟。”
“價格也不便宜。”
“你說你這人也真怪,早年你看上好東西,你沒票,你出高價都要買,關鍵最後你沒買到,現在吧,它不要票,就是價格高點,但你能買到,你反倒嫌棄價格高了。”
“你說的也是。我有了孩子,現在孩子也成家了,我反倒對自己摳了起來。”
林北習慣耳聽八方,聽到這段對話,他開始尋找聲音,那是兩個齊肩短發女人,帶齒頭的黑色發箍固定她倆額前頭發,她倆和他娘差不多大,正拿着正紅色方塊圍巾比劃,亮色給她倆帶去了活力,她倆在人們眼中鮮活生動起來。
林北拿了雅霜朝那邊走去。
林北摸正紅色方塊圍巾,他耳朵往後動了一下,林北扭頭,一男一女走到他身後的鐘表櫃台,林北認識兩人,一個是顧美娟的丈夫王齊,一個是蓮花鎮供銷社售貨員席年年。
“他老子要和他斷絕關系,他立刻和你斷了,那個行長兒子也太窩囊了。”王齊低聲咒罵道。
席年年眼裡閃着淚花:“被關懷仁纏上,我這輩子就别想嫁得好。”
“年年,表哥讓你表嫂想想辦法幫你擺脫關懷仁,你别哭了。”王齊趕緊哄小表妹,“你再哭,小徐看見了,他可要心疼了。”
王齊說的小徐是鎮上派出所公安,表妹住他家躲關懷仁,徐要要不知道什麼時候見過表妹,這幾天一直在他家門口晃悠,見表妹出門,他就特别殷勤請表妹吃飯。
席年年臉上浮現粉暈,擡眼掃視店裡的鐘,她蹙眉,蓮花鎮真小真窮。她沒有看不起蓮花鎮,她說的是事實,就拿金雞挂鐘說,蓮花鎮供銷社常年見不到金雞挂鐘,餘淮鎮供銷社倒是擺了兩個金雞挂鐘。
“大姐,你把那個金雞挂鐘拿過來給我看一下。”席年年微笑說。
被席年年喊的“大姐”紮着雙麻花辮,面嫩,看着年紀就很小。她聽到席年年喊她大姐,她氣呼呼用鼻子噴火,雙臂抱胸,微擡下巴:“你有工業票嗎?這個挂鐘需要不少工業票。”
對方高傲的舉止刺傷了席年年的心,席年年掏出工作證,冷着臉說:“我也是供銷社售貨員,能缺票?”
小姑娘癟了癟嘴,取下金雞挂鐘,小心翼翼把金雞挂鐘放到櫃台上。
“這東西金貴,我買之前要仔細檢查,看看它有沒有被磕着碰着。”席年年認真檢查。
“它到我手裡,一丁點擦痕都沒有。”小姑娘氣鼓鼓說。
席年年手腕上挂了一個小拇指甲蓋大小的五角星挂墜,也不知道它是鐵還是銀,她用寬大的袖子做掩護,勾着五角星在金雞挂鐘上劃一下,在劃的時候,她制造出噪音,完美掩蓋了摩擦聲。
“呀,這是不是刮痕?”席年年驚呼道。
小姑娘伸頭,看到刮痕,她神情慌亂。
“你拿有問題的金雞挂鐘給我表妹,你把我表妹當冤大頭。”王齊火大沖小姑娘吼,小姑娘被吓得後退幾步。
林北耳朵能分辨很多聲音,剛剛他似乎聽見了金屬之間門的摩擦聲,他懷疑席年年借着檢查對金雞挂鐘做了什麼。
林北剛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一個穿制服的公安走過來,他對席年年噓寒問暖,面對小姑娘,他眼睛猙獰說話惡毒。
“徐要要,你對一個小姑娘逞兇,你小子真能耐。”朱剛強馱着朱硯唯走過來。
“朱剛強,你自己屁股都沒擦幹淨,你逞什麼英雄。”徐要要譏諷道。
朱剛強不屑切了一聲,他馱着女兒離開,在心裡發誓,他遲早有一天要弄殘徐要要。
朱剛強前腳離開,供銷社主任後腳趕來,視線掃過那道劃痕,他眼毒發現那是一道新的劃痕,他侄女雖然咋咋乎乎,對工作卻是十分認真,也沒有毛手毛腳的毛病,這道痕迹絕對不是他侄女弄出來的。
席年年滿眼的委屈,王齊咄咄逼人,徐要要明顯站在席年年那邊,供銷社主任權衡徐要要背後的關系,他向席年年賠不是,表示席年年想要買金雞挂鐘,他可以免了工業票。
“我不要了。”席年年捂着臉跑出去。
王齊、徐要要追了出去。
小姑娘絞着手指頭,低頭:“主任,對不起。”
她的眼淚啪嗒掉地上,供銷社主任看她這樣,不輕不重說她幾句,讓她下次注意一點,别讓顧客上手檢查物件。
“那這個金雞挂鐘怎麼處理。”小姑娘打哭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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