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昭聽着那刺耳的聲音,藏于袖袍底下的暗器簡直要被他捏得粉碎。
他心頭好似有一道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讓他動手,隻要将手指微微一動,将這枚暗器送入到蘇雲承的胸口,林氏的仇也就算報了。
暗器的鋒芒處抵進了掌心,一股溫熱黏濕的氣息順着掌心淌到指尖,在月白的袖袍上染出了一片鮮紅,他深吸了一口氣,血腥的氣息猛的竄進了他的鼻腔,激得他眼底有些發酸,渾濁的思緒也變得清明。
殺了蘇雲承,就真的報了仇嗎?
不,他怎會不知蘇雲承背後之人是誰,怎會不知那人目的。
若是今日他真的動了手,何嘗不是正中那人下懷。
他想起慘死的顧元清,想起那日在刑場的誓言,最終是緩緩将暗器收起,對着蘇雲承的方向低聲道:“是家母不懂事,觸怒了統領,望大人海涵。”
蘇雲承忽的笑了,他扭頭看向身邊的侍從,身邊的那些侍從也都笑了。
笑得肆意,笑得張狂。
顧元昭知道他們在笑什麼,無非覺得他是個軟骨頭,連母親死了,都不敢站出來要個公道。
笑聲刺耳,可他不覺得屈辱。
因為他心底清明,知道如今的梁國,給不了他要的公道。
他要的,他應當自己去争。
***
前頭蘇雲承闖進侯府的事兒已經在侯府内外傳了一遍,後面蘇雲承動了劍,好似殺了林氏的事兒又傳了開來。
林氏平日雖說深居簡出,可到底頂着侯府主母的身份,如今被人就這樣了結了性命,侯府的這些人自然驚詫,還未确定真假,就已經傳的到處都是了。
晏晏聽月知說了蘇雲承來的事兒倒是沒多大反應,侯府雖說敗落了,到底是頂着這個名号,平日來拜訪的官場之人少,可并非沒有。
蘇雲承來說是奇怪也不奇怪。
左右不是她們這些婢子應當去管的。
可後頭聽說蘇雲承一劍捅進了林氏的胸口,林氏當場便沒了氣息,晏晏方才慌慌張張的出了遣香小院,說是要去前廳。
月知趕忙過去将她攔下,“你去那兒做什麼?”
晏晏抿了抿唇,“我去瞧瞧世子。”
“你真是糊塗了。”月知急得拽住了晏晏的衣袖,“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之間的恩怨,哪裡是咱們能管得了的?”
晏晏搖了搖頭,“月知姐姐,我與你不同的。”
“你可以隻是将自個當作侯府的奴婢,可我不行,世子救過我的性命的,他是我的恩人。”
說着她擡頭看向月知,清澈的眸子裡不帶一絲雜質,她一字一頓道:“若是那人對世子拔了刀,我便擋在世子跟前,擋了這刀子,總好過什麼都不做。”
月知那些勸說的話卡在喉嚨裡,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到底也是沒有再攔着她。
晏晏一路跑着從遣香小院出來,穿過長廊踏過石子小道,等到了前廳時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
前廳門前這會兒沒人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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