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是一個較為寬敞明亮的房間,左手邊是一個長長的紫檀方桌,上面堆放着幾疊卷宗,靠在牆上還立着幾座高高的書架,上面也堆滿了各種書籍,不過能在監察司裡存放的大多都是一些案件的卷宗。
再擡眼望去,安禾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方桌後的肖洛珩,他依舊是一件玄色的官服,許是在等待着蘇汐挽露面,和以往的冷漠相比,此刻他的表情多了幾分戲虐。而溫謙玉則在方桌的另一側,看向門口時的眼神還是那樣溫柔,剩下的便是幾個安禾不認得的人,不過看他們的穿着倒是猜得到定是監察司中的人員。
蘇汐挽看着面前的肖洛珩,嘟着嘴不停的念叨着:“沒意思,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不等肖洛珩回應,她又一轉眼便看到了一旁的溫謙玉,接着原本還一臉不開心的小郡主下一秒便瞬間換了副表情,隻見她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然後聲音溫柔地說道:“阿玉哥哥,忙了這麼久累壞了吧?我特意給你做了些你最喜歡的玫瑰酥和雪蓮羹,還有一些小菜,快來趁熱吃吧。”
“怎麼隻帶了溫謙玉那份嗎?唉,看來以後監察司也沒必要給他發放俸祿了,畢竟這起居飲食都有郡主負責了。”看着蘇汐挽對溫謙玉如此溫柔殷勤,一旁的肖洛珩嘴角微調,似笑非笑的幽幽開口打趣道。
“肖洛珩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原本正對着溫謙玉笑的甜甜的蘇汐挽一聽到肖洛珩的話,便立刻雙手抱懷,轉過頭瞟向肖洛珩,同時也順勢收起了專屬于溫謙玉的笑容,“我如歌姐姐都站那半天了,你竟一點都沒發現嗎?某人要是把陰陽怪氣的功夫用在正處,此刻怕早就已經吃上了。”
聽到蘇汐挽的話,肖洛珩怔了一下,然後轉過頭看向安禾的方向,果然,隻見門口站着一位女子,肖洛珩細細打量,這才認出那女子正是季如歌,但看清她的裝扮時,肖洛珩卻不禁瞳孔微縮了一下,一襲素雅白衣,未施粉黛,梳着一個簡單但又十分大氣的發髻,襯得她的美貌更是清新脫俗。
這...是如歌嗎?今日與她平時的打扮......似乎不太一樣了,倒是多了幾分英氣和灑脫,以前我竟然沒發現...一時間,肖洛珩竟看的愣了半晌說不出話。
看着肖洛珩望向自己的目光,安禾此時心裡卻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外表表現得端莊安靜,但是此刻她的内心卻一直都不平靜:幹嘛這麼一直看着我?是我穿的不符合他們這的标準嗎?拜托啊大哥!那麼複雜繁重的衣服和頭飾你倒是自己試試啊!很重的知不知道?怎麼還看啊?嗯......這麼一瞧...長得還是挺帥的...,眼睛還挺深邃,鼻子也好高啊,皮膚也挺好的......就是感覺性格不太好,好像不會笑一樣,要是像溫謙玉一樣溫柔的話就完美了哈哈哈...哎?!安禾你又犯什麼花癡!清醒清醒!!!
“怎麼了肖洛珩?看見我們如歌姐姐美的都移不開眼了?”一旁的蘇汐挽看着肖洛珩不知為何竟愣了神,一時間覺得甚是好笑,她一邊打趣着他一邊捂着嘴巴咯咯笑。
“咳咳...”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肖洛珩連忙回過神來,有些掩飾般的不自然的咳了幾聲,然後默默地坐直了身子,他無奈的看了一眼嬉笑的蘇汐挽,然後轉過眼神輕聲對着門口的安禾說道:“傷還沒好,不要站着了,進來坐。”
“啊...好!”聽到肖洛珩的聲音,安禾也終于在自己的腦洞裡反過神來,她微愣了一下,意識到是在叫自己,這才趕緊回應着走了進去。
剛落座,安禾的思緒似乎還在遊離,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該做什麼,直到一旁的蘇汐挽提醒,她這才記起,于是連忙叫着雙兒把帶給肖洛珩的飯菜呈上去,“肖洛...啊不不!夫...夫君,這是我讓雙兒給你...”
誰知還沒等自己說完,一旁的雙兒就連忙搶話道:“大人!這是夫人特意為您做的蓮子羹,還有您愛吃的栗子糕,糯米餅,鮮花酥,都是今日夫人帶病為您準備的,奴婢也是勸了許久,但是夫人一直心系您,哪怕是傷口疼也要執意親手為您做這些。”
“?!”安禾聽到雙兒說的這些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看着她,看表情仿佛是在說:雙兒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執意要給他做這些東西了?!這不都是你自己準備的嗎?!
但呆愣半晌,她還是驚訝地張了張嘴吧卻一時語塞,因為就在她不敢相信的看向雙兒的那刹那,卻發現雙兒對着自己眨了眨她那一雙無辜又清澈的眼神,那一瞬間,安禾仿佛聽到了雙兒眼底的話:小姐,我做的不錯吧?大人一定會很感動的!這樣一來他很快就會感受到你的心意的!
然而就在二人用眼神交流的空隙,一旁的蘇汐挽突然恍然大悟一般趕緊附和着雙兒:“啊對對對!我作證,今天去探望如歌姐姐的時候,她正帶着傷痛給你做點心呢,肖洛珩你可得全都吃了,不能辜負如歌姐姐的心意!”
安禾剛剛震驚的神情還沒緩和,這下又聞聲緩緩轉過頭,一臉問号的看着蘇汐挽,如果蘇汐挽細心一些,也許還能看到安禾驟然放大的瞳孔,那似乎是在呐喊:你們都在搗什麼亂?怎麼都在說瞎話?!
但蘇汐挽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般,她俏皮的對着安禾眨了眨一隻眼睛,但是心裡卻在暗暗得意道:怎麼樣如歌姐姐?姐妹我夠義氣吧?
而這一切卻被一旁的溫謙玉全都看在眼裡,在三人的眼神交錯中,他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但作為局外人又不好多嘴,隻得強忍笑意默默地低着頭繼續喝粥。而屋内另外幾個監察司的侍衛們也很有眼力見的默默退了出去。
安禾此時早已欲哭無淚,她苦笑的看着那兩個雖然自作主張,但是自我感覺卻十分良好的女人,心裡卻隻能默默歎息,就在她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身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肖洛珩卻發了聲:“辛苦了如歌,不過以後這些事情叫下人們去做就好,雖然謙玉和我說你今日康複的不錯,但是你畢竟有傷在身,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也許安禾心中的錯覺,又或者是她對肖洛珩先入為主的冷酷印象,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肖洛珩這話聽起來不鹹不淡,細細琢磨着,語氣似乎也有些淡漠,仿佛隻是一種按例的言謝罷了,不過想來也是,肖洛珩本就對季如歌這種自我感動式的付出很有壓力,今日這麼一鬧他怕是更加對自己躲避不及了。
作為一個旁觀者,安禾認為肖洛珩和季如歌這兩個人彼此都沒有錯,她甚至還有些理解肖洛珩的無奈與壓力,如果一定有錯,那就是兩個人有緣但無份,天意弄人罷了。但是不知為何,安禾的内心卻始終更偏向季如歌多一些,也許是同為女人,了解到季如歌這樣一個深閨女子,為了自己愛的人敢于追尋,即便是被愛人傷心也要努力做到最好,這樣的季如歌便更讓安禾多了一份體會與心疼。
許是替季如歌的付出感到不值,原可以對肖洛珩這種淡漠的語氣不在乎的安禾卻越想越氣,此刻心中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股無名火,于是隻見她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神情淡漠,語氣也同樣冷淡的對肖洛珩問道:“如果沒别的事的話,我可以去牢房裡看一下那天挾持我的犯人嗎?”
雖然是在詢問,但是安禾此時身上卻散發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場,在别人看來似乎不是請求,而是在通知一般。
一時間屋裡的人全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正在喝粥的肖洛珩,此刻他正要張嘴,拿着調羹的手臂還懸停在半空中,他微擡着頭看着面前氣場十足的安禾,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般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仿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季如歌一樣。
這一瞬,屋内出奇的安靜,安禾雖然保持着站起來時的身姿,但是眼睛卻默默地掃視了一圈大家,看着他們都驚詫又茫然的看着自己時,安禾心中不由地有些尴尬,此時她的内心又開始不平靜:怎...怎麼辦,剛剛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莫名其妙了?哎呀!确實是有些沖動了,這下好了,自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現在下不來台了吧!真是丢死人了!這下該怎麼解釋啊...,神啊!快來救救我吧!
不知是不是神明聽到了安禾的哀求與呐喊,此時終于有人回應了她的話,“呃...好,不過牢裡不太幹淨,我讓追風陪你去。”
是肖洛珩,此時他回過神來回應着安禾。不過不知是不是被安禾突如其來的強硬氣場震懾住了,這次他說話時的語氣在安禾的耳朵裡聽着似乎是輕柔了許多。當然,這或許也隻是安禾的自我安慰與找補。
得到了肖洛珩的許可,安禾心中終于松了口氣,但是雖然内心很慫,氣場卻不能弱,她依舊煞有氣勢地叫住了要跟着她一起去的雙兒,然後轉身便跟着追風往牢房走去。
此時,隻留下了屋内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衆人。
肖洛珩望着安禾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雖然他不知道安禾為何會突然想去見那兩個犯人,但是畢竟有追風在身邊保護,她不至于會再受傷,想到這,放下心來的肖洛珩終于将停滞在半空中的那勺粥放進了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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