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盡管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面,錢敏也還是徐昭楠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一頭棕色短發燙了個羊毛卷;深棕色的半永久眉毛高高的挑着,顯得盛氣淩人極了;綠眼影,大紅唇,再搭配上白色碎花紅底的中長裙,和去年高考完徐昭楠離開家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身後那間麻将館裡面籠罩不去的煙氣,以及錢敏因為一直呆在麻将館裡而被那二手煙浸透了的味道也一模一樣。
面對錢敏的質問,徐昭楠往後退了一步沒有說話,而錢敏自己也在說完之後發現了徐昭楠抗着的人。
她立馬驚呼一聲,扭着因為在麻将館裡常年坐着而變的粗大的身體奔過來:“軍傑?軍傑!你怎麼了!”
見徐軍傑沒有反應,錢敏立刻接着呼号:“哎喲喂,我的寶,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你回媽媽一句話呀!”
“徐昭楠你個白眼啦,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徐昭楠閉了閉眼,忍下想要擡手堵住耳朵的沖動:“他在酒吧喝醉了,和我沒關系。”同時在心裡想着,看來真的是離開這個家太久,以至于耳朵已經忍受不住錢敏那尖利的嗓音了。
“誰講和你沒關系的!”原本還一副心碎狀的錢敏立刻把矛頭對準徐昭楠,“要不是因為你沒有給軍傑買水果手機,他會跑到酒吧去嗎?你要是早一點找到他,他能喝成這個樣子嗎?!”
“都是你這個白眼狼惹的禍!你還好意思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徐昭楠沒有說話。也無話可說。
錢敏罵完她,又立刻扭頭憂心的看着徐軍傑:“我可憐的心肝寶貝哦!喝了這麼多,一定難受的緊,哎呀,他身上怎麼還有泥點子?徐昭楠你個白眼狼,你連帶你弟弟回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還不快把你弟弟背上去!”
心疼和憤怒之間,錢敏的表情和語言切換的十分自如,比徐昭楠見過的川劇變臉的演員變得還快。
這個變臉她已經見了快二十年,曾經的震驚心寒痛苦已經全都不見了,隻剩下十分神奇的感覺——因為除了錢敏以外,她還沒有見過其他人能這樣的。
“我抗了他一路了,你把他帶回去吧,我背不動,要背你自己背。”徐昭楠說完之後,就要把身上的人推到錢敏那邊去。
本來她前面想着把人運到樓上去,就是因為不想見錢敏,可現在錢敏都出來了,那這是她寶貝兒子,她總會把人運上去的。
錢敏卻敏捷的往後退開兩步,呵斥道:“你敢把你弟弟丢地上試試,我今天就打斷你的腿!明天就去你們學校告老師!”
“…………”徐昭楠噎了噎。
這種類似于小學生的幼稚手段,從小學一年級起到她現在大一,錢敏還是使用的如此樂此不疲。但老話都說了,招式不在老在好用,隻要她還在讀書,她就不得不關注自己在學校裡面的情況。
她不想讓錢敏去現在所生活的環境中去鬧,不想讓現在還算平和安穩的大學生活毀在錢敏手裡,于是默默無聲的拖着徐軍傑往前走。
“這裡都是樓梯,軍傑喝醉了會摔倒的,背他背他呀!”錢敏又着急起來,伸手在徐軍傑身前後護着。
徐昭楠充耳不聞,默默的往上走。
她現在能夠扛着這個一米七多卻有一百五十斤重的人在這裡往上走已經很不錯了,還背?她自己才九十斤!
見徐昭楠不說話,錢敏隻能小心的扶着徐軍傑,一臉心疼的在那裡念念叨叨。不管是關心徐軍傑的,還是罵徐昭楠的,徐昭楠通通都當聽不見。
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樓,一路盡管借力樓梯扶手,徐昭楠還是累出了一身的汗。在錢敏的大呼小叫之下,徐昭楠把徐軍傑給丢在了床上,然後不管錢敏的咒罵尖叫,丢下一句回學校了就匆匆離開了徐家。
可就算再匆匆,她也還是看清了這個不到二十平的客廳裡已經沒有了那張彈簧床。
原來連設想中的床上被堆滿雜物的場景都沒有了,看來他們确實很讨厭她,讨厭的連這麼一張床都容不下。
徐昭楠不知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可就在她為了這件事情心情複雜難言有些傷心的時候,錢敏第三天卻又突然主動打了電話給她。
電話裡錢敏的聲音不負往日的尖厲,居然詭異地和那天看到醉酒的徐軍傑時心疼流露的語氣一樣溫柔:“昭楠啊,明天是禮拜五,你沒什麼課的話,就回家來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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