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前
謝星緯在離開醫聖門口之後,匆匆回轉房中。
“謝大哥!”秋若見他這麼急趕回,不免焦慮,“情況如何?”
“帶上白翊跟我走。”
周承猶豫片刻,決定聽從,上前要将人帶起來,沒想到縮在角落的白翊猛地反手表示拒絕:“不!”
她的身體已經停止顫抖,卻仍像是極為寒冷一樣用手抱着腿蜷縮成一團,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有種神經質的僵直:“我自己走!”
“翊姐姐!”秋若幾乎是哀求了,這個關頭根本不該鬧什麼幺蛾子,可白翊不合時宜的自尊與犟脾氣總是叫人無比為難。
但白翊覺得自己再正常不過——或許真的是謝星緯拿出的那點獸血發揮了效用,體内的蠱蟲得到血食滋養之後竟然是意外得安靜服帖,她甚至覺得自己前所未有得輕松,精神狀态也要好上很多,就是寒冷的感覺始終如影随形,皮膚根本沒辦法出汗,但她還是感覺到冷,就像是從内到外、自骨頭滲進血肉的寒意,根本不能憑借外力祛除。
大腦一冷靜,渾身的毛病就都冒了出來。
她厭惡自己身上的黏膩感覺,厭惡自己所穿的衣服粗陋肮髒,甚至不願意看鏡子,怕看到何其狼狽醜陋的自己——最可怕的是,别人眼中的擔憂與憐憫是如此濃重,像是她真的命在旦夕活不長久一樣。
白翊咬着牙從榻上下地,憑自己的力量站起,這個動作幾乎就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叫她兩股戰戰差點癱倒,但她仍堅持道:“我自己走!”
秋若沒辦法再與她交流,再說也隻是浪費時間而已,隻能替她拿來一副全身樣式的帷帽,戴在她頭上,讓黑色不透的布料遮蔽她的臉容與身體,然後攙扶着她往外走。
沒人詢問為什麼白翊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必須由她自己親身去求見醫聖,而不是請醫聖到她床榻前來診治,畢竟謝星緯的态度已經很能說明答案了。
說到底就是因為對方實在太過難搞。
既然有求于人,就連謝星緯也隻能處處迎合對方,而不是試圖叫對方妥協。
“謝大哥,我們……是請醫聖醫治翊姐姐嗎?”秋若極聰明極敏銳,她感覺到了不安。
“叫桑先生……醫聖姓桑,最好以先生稱呼,他不喜人用醫聖稱呼他。”謝星緯緩慢解釋,“現在是去向桑先生賠罪。”
“賠罪?”
謝星緯皺着眉——他極少露出這種為難且不确定的表情,想來确實是棘手:“桑先生有仇必報。他的忌諱多得很,很容易被觸怒……先前他為白翊吵醒,已經被記上一筆,若不管,回頭等桑先生記起來,那就不死不休了,還是趁他現在沒餘閑計較此事,先行緻歉,沒準能得些寬容……無論如何,必須先擺出賠罪的态度。”
顯然醫聖的性格與行事連謝星緯也受不了。
要知道桑先生在神醫谷中,有整整一谷已被調-教好的藥仆與罪奴為他服務,再明白他的忌諱不過,自然叫他過得較為順心——現下他出谷,身邊隻有阿棠與玲兒這對藥童姐妹,他又不喜人群,便越發冷漠易怒。
秋若被證實了心裡的憂慮,越想越覺得懸,既怕醫聖不原諒,又怕他不肯醫治,情不自禁地握緊了白翊的手,小聲道:“翊姐姐,桑先生不太好應付……你也要收斂下自己的脾氣……”
這是指她脾氣不好?
白翊本來要怒,但自己走路已經耗費了太多力氣,她着實連怒火都沒辦法再提起來。
秋若似是知道她的心思,抿抿嘴唇哀求道:“翊姐姐,讓我背你走一段吧……待人前,你再自己……”
還未說完,已被打斷。
“我來!”周承冷聲道。
他看白翊的眼神陰沉沉的,就差直接将其打暈帶走了。
從來不跟自己計較的人發了火,更叫人覺得可怕,白翊眼看小師叔是真怒了,也不敢跟他杠着,乖乖上了他的背——沒有白翊拖累,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到了鎮寶閣。
衆人前腳踏進門,後腳就聽到一個輕軟優柔的笑音。
唐千葉在那笑:“……所以,先生也想要将妾身拆解開,看看妾身是怎樣的怪物嗎?”
怪物?
說出這句話的人美得如同濃墨重彩的畫中影,纖弱的身軀輕飄飄的就像裹在黑紗中的一片瘦雲,眉眼盈盈帶笑,如同舒展開臉盤的花碩,鮮活又誘惑。
心驚她所說的話語倒是其次,謝星緯斷然出聲打斷了這一局面卻是太多人預料不到的事。
秋若幾乎是瞬間扭過頭看向了自己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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