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最大的武備營在城東,衛觎占城後擴大了營編規模,足能容納五萬士卒,主要兵種是進攻防禦皆宜的輕甲騎兵,都是最早先從江南北府跟随衛觎拼殺出來的嫡系軍,至今轅門上豎的,還是北府衛字旗。
數日前,禁軍統領執大司馬令牌,又從城北調來五千重騎兵,從城南割鹿營調五千,從城西兕豹營調五千……
再有駐守兖州的各部軍旅,凡在北伐中立過戰功的千夫長以上将尉,各領手下有過戰績的士兵,抽調三萬人急召進京。
浩浩蕩蕩十萬人馬,集聚洛陽。
這使得軍營内部産生一種猜測,大司馬是否要和南邊開戰了,召喚他們來,是為部署軍情?
“诶,聽說了嗎,南廷那邊哄傳起一個流言,狗日的居然說咱們大将軍打不動仗,要那個了……”
一名兖州參将在私底下義憤填膺地議論,話音未落,屁股上陡然挨了一腳。
參将一下子跳起,“哎喲誰踢老子——”
路過營帳聽個正着的謝榆冷冷注視參将,“老子踢你。什麼話都敢在帳中傳播,動搖軍心,腦袋不想要了!”
那參将轉頭見是大司馬身邊四勇将之一的謝将軍,立馬蔫了,心道他并未傳播謠言,是替大将軍鳴不平啊。卻不敢頂嘴,尋個空隙抱拳溜了。
謝榆盯着那老小子的背影運氣,宮裡的先驺騎官這時快馬入營,向謝榆知會:
“大司馬與女君将至。”
謝榆聞言,精神一振,立即下令吹響畫角,命全軍在東郊的廣闊平原上列隊集合。
三軍聞角聲,動作迅疾地集合。
一時間門東營塵霧大揚,如起蜃樓,待塵土落下,便見兵刃耀日,旌旗淩空。
謝榆知道今日大司馬要帶女君來檢閱三軍,這些将士們卻不知情,正等候上峰之令,忽見一副莊嚴華麗的羽葆華蓋儀仗,轉過轅門而來,儀仗後的車辇,金紋羽絡,驷馬并駕,透過帷簾,隐約看得見辇上并坐着裼服加身的兩人。
他娘的,是大司馬!
是大司馬和……唐娘子嗎?!
除了跟随衛觎打過仗的将官,在場的十萬人裡,親眼目睹過大司馬雄風的寥寥無幾,更别說見到那名傳說中又是資助兖軍、又是佛門上客,又是财能通天又是貌若神女的唐氏娘子,衆兵将刹時間門激動難言。
然而心裡再激動,軍容依舊整肅不亂,不聞一絲雜聲。
謝榆上前迎接,辇停,侍者捧來下馬凳放在辇下。
衛觎扶簪纓下車,帶她登上軍陣面前的擂鼓台。
簪纓在場中不聞一聲,知道三軍皆在屏息凝視着她與大司馬,風格秀整,履姿靜容,在衛觎的帶領下步步登階。
她登臨下覽,将一片浩大肅殺的金戈鐵馬盡收眼底。
衛觎此日簪獬豸簪,衣行軍衣,踏獸頭靴,外罩绛紗裼袍,與她并肩而立。
二人身後,正是一面直徑足有成年男子展臂之長的戍鼙戰鼓,因歲久彌堅,北府軍代代相傳,鼓上的紋路漆色,已滄桑斑駁。
鼓是舊鼓,朝是新朝,為奠定今日氣象付有半數功勞的女子身姿纖窈,一襲新妝站在那面巨鼓前,形成一種動人心魄的反差美感。
“吾等見過大司馬!見過女君!”
三軍如夢初醒,甲聲齊動,呼聲震天。
衛觎的身姿凜峻超拔,對此等場面習以為常,簪纓身臨其境,卻不由胸臆振蕩。
衛觎一雙銳利的劍目俯瞰三軍,道:“我知道,最近有流言四起,說我龜縮不出,是病危将死。今日我隻問一言,何人願随我打過江去,火燒朱雀橋,攻下紫微宮!”
衛觎積威深重,一貫是言出于口,人莫得違。且他今日現身于大營,風采弈弈,傲岸絕倫,何有絲毫病态,分明是世間門第一等英雄人物。
将士們瞻之仰之,再無疑慮,豪情迸發,異口同聲道:
“誓死追随大将軍!誓死追随大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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