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攆出來之後無處可去,回娘家後弟媳不高興,爹爹和弟弟也嫌棄,就想着自立女戶,奈何當地知縣大老爺不同意,說是有傷風化雲雲。”回師家的路上,趙清河平靜道。
可當時趙清河已被婆家所棄,娘家人也容不下,若不能自立女戶,娘兒倆隻有死路一條。
“我不服,就發了狠帶女兒來了州城告狀,不曾想黃夫人知道了……”
當時黃夫人剛和周斌來到此地,聽說此事後十分惱火,當場罵了幾句畜生,又順手抓了一把銀瓜子與她。
“周大人打發人幫我立了女戶,而黃夫人給的那把銀瓜子換了小十兩銀子,我跟丫丫租了一間屋子,買了棉衣、棉被,這才沒有凍餓而死。”
說起此事,趙清河依舊感激非常。
她和女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記得周斌夫婦的大恩。
師雁行聽罷,不禁感慨萬千。
果然人有千面,不能妄下斷論。
周斌和黃夫人确實愛财,也有世人常有的階級觀念,當初幫趙清河母女,或許是出于新官上任下馬威的需要,又或許是愛惜她的才氣,又或者是單純做戲……但無論如何,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确确實實救了兩條人命。
甚至黃夫人自己分明給了救命的銀錢,竟轉頭就給忘了?
師雁行突然就覺得對方竟然有點……可愛?
回家後先放了行李,又去見江茴。
江茴共情能力極強,後面一聽師雁行說趙清河母女的身世,就跟着淌眼抹淚起來,忙叫人将提前準備好的衣裳照着趙清河娘兒倆的尺寸改一改。
買來的女孩子們天分不一,經過一段時間考核後,已經分派去各處,如今家中也有專門的漿洗縫補房,漸漸充實起來。
晚間用飯時,師雁行告訴魚陣她的新老師到了,魚陣瞬間蔫兒了。
可一聽有小夥伴,就又原地支棱起來。
江茴看得直笑,卻又想起來另一件事。
“說起來,會試是不是快結束了?”
師雁行看了牆上挂的老黃曆一眼,“是啊。”
也不知那些人結果如何。
古代科舉真的挺不容易。
得益于高度發達的科技和通訊,現代人足不出戶便可知天下事,很少會産生諸如震懾和敬畏的感情,但古人不同。
早在正月上旬,孟晖等人便乘車抵京,在門口排隊入城時,那巍峨的城牆、洶湧的人潮、繁華的街市都帶給他們空前的震撼。
待稍後核對了身份,穿過狹長而昏暗的門洞,那些紛紛揚揚的塵土被漸漸抛在身後,獨屬于都市的喧鬧聲漸漸清晰。
他們仿佛在無形中實現了某種了不起的跨越。
京城城牆高聳且厚重,光門洞便足有數十步之厚,與外面燦爛的冬日暖陽形成界限清晰的兩個世界。
當重新站立在陽光下時,孟晖感到細微的刺痛,下意識眯起眼睛。
數息之後,緩緩睜眼,一個全然陌生的嶄新世界在他面前毫無征兆地出現,如平地掀起的飓風,将孟晖沖擊得頭昏腦漲。
整潔寬敞的大道一眼望不到頭,街邊林立着高樓,三步一書肆,五步一酒樓,車馬粼粼,行人滾滾,來往皆是绫羅綢緞,出入全為達官貴人。
甚至路邊茶攤上坐着的,也是正在唇槍舌戰的學子們,腰間都是如出一轍的木牌。
物以稀為貴,而在京城,什麼都不稀罕。
這座古老的城池就如同地上的窪地,哪怕它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天下人才卻仍會如流水一般,自動彙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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