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讓他不寒而栗,面前不光是天潢貴胄,更有五千守備軍同行,對方是有備而來,根本沒有斡旋的空間。他瞄着不成器的兒子,可恨又心疼,如今抖如篩糠,空自懊悔不該色|欲蒙了心。
江煦安并無半分憐憫,不等他回答,聲音陡然嚴厲起來,“方逸舟,這些年你縱容惡人為禍鄉裡,與潘家勾結,私吞田賦,草菅人命,構陷官員,是也不是?”
“殿下,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方逸舟顧不得體面,老淚縱橫地向前爬了幾步。這些懸在他頭上的利劍,終于落下。他矢口否認,隻要給他點時間,讓他回去抹去痕迹,起碼能保住性命。
“來不及了。”江煦安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招呼手下宣讀了南明帝的聖旨。“方大人,走吧。”守備軍應聲将人架起。
方逸舟惶恐的接過聖旨,皇帝遠在國都,怎麼會僅憑一面之詞就要查辦潘、方、李三家?他仍心存僥幸,“殿下,下官想回府上交待幾句,可否?”
江煦安微眯起眼,露出頗為複雜的神色,目光掃向之處,遠遠走過來一個人。“他來了,有什麼交待的,便不必麻煩回去了。”
方逸舟狐疑地回過頭去,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變為恍然,繼而大笑起來,頭上的烏紗跌落在地,“好好好!方家後繼有人了哈哈哈……”為官這麼多年,他是何等聰明,隻需看一眼就能明白現今的處境是誰在暗中出力。大義滅親,方予甯,你是方家的好兒郎!
方予甯低着頭别開他的目光,恭敬地跪下行禮,“殿下,公主,鐘大人,小人乃方家庶子,父親犯錯,是做兒子的規勸不力,小人願替父親承擔罪責。”
“呸!老子罪有應得,用不着你在這裝模作樣。方予甯,你不愧是我方逸舟的種!心思深沉瞞過我們所有人哈哈哈……”他想起方予甯說完進書房借藏書,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自己還給他提供了便利,“可笑我鑽營一世,前半生受盡入贅的酸楚,生個兒子都随了他姓,好不容易熬出頭來有了方家的兒子,卻成了讨債的家賊。今日就用老父的性命,成就你的榮華富貴!”
旁人再不知所以一番話下來也聽懂一二,潘予安本就看他不順眼,如今落到這般地步,更是所有怒氣都沖着他咆哮出來,“内鬼該死,豎子害我!”
“住口!”江煦安終于忍不下去,“爾等蠅營狗苟,殘害的是我南明的子民,侵蝕的是我朝廷的根基,還膽敢在此大放厥詞!心存大義者,古來有之,不為一家一戶之奢靡置天下百姓無不顧,這才是我南明的有志之士。”
方予甯靜靜地受着,不置一詞。報私仇也好,為民情也罷,他早已想開了。心中道義笃定,便不懼風雨搖擺。
守備軍聽令将人帶走,江煦安走過去将他扶起,勉勵地望着他,“二公子,本王方才所言絕非搪塞說辭,父王來時特意囑咐我,若你有心,可入仕為官,造福此地百姓。”
方予甯怔怔的擡起頭來,“殿下,我并非是為了……功名利祿。”
“當然,本王并未質疑你的初衷。”江煦安揚眉笑了起來,“不過想做官也沒那麼容易喽,還會有内閣大學士來考你。”
點到為止,他也不必多說,轉身拽着江晚吟去了知府衙門,最近估計都得擱這辦公。回到屋裡,先給她數落一通,“在外面野夠了吧,父皇母後每日憂心你,等手頭案子處理完,你便跟着我回去。”
“三哥,我沒臉回去……”江晚吟坐在椅子裡,别過臉去,似有難言之隐。
江煦安狐疑地打量着她,還從未見過她這般神态,不由得刨根問底,“你怎麼了?”
“哎呀,我……我懷了。”她說出這幾個字來恨不得鑽到洞裡去,“你回去别和父皇母後嚼舌頭。”
江煦安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禁朝她豎起了大拇指,“還得是你啊,妹妹。”欲擒故縱,欲拒還迎,面上不肯答應人家的求親,結果私下裡孩子都懷上了。“那既然木已成舟,更得跟我回去商量個日程,把婚事定下來。”
“我不想嫁給他。”她聲音細小的連自己都快聽不清了,這就是個意外,她記得鐘楚懷今日護她的背影,也忘不了他抛棄她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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