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沈眠睡得香甜,窗戶忽然輕輕響動兩下。
對動靜極其敏感的她不動聲色地睜開眼睛,側耳傾聽窗戶那邊的動靜。
然後,就聽見窗戶被有規律地,輕輕地敲了三聲。
她走下床,警惕地拉開窗戶,一束月光随空隙傾瀉而下,順着那抹月光,她也成功看清了窗戶外立着的人。
她頓時瞪大眼睛,湊近了輕聲道:“這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晏良,驟然湊近一張陌生的好看的臉,他下意識後退,轉而又聽到熟悉的語氣。
“……沈眠?你睡覺還易容?”
方才她湊的近,他甚至能看到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沈眠翻了個白眼:“我就長這樣!”
頓了頓,她又好心解釋道:“先前中了毒,現在解了。”
晏良心下了然。
“别廢話了,大晚上過來有什麼事?”
他匆匆瞥了眼沈眠單薄的裡衣,便别開眼睛:“咳……給你送吃的。”
沈眠看了眼正懸挂當空的月亮:“大半夜送吃的,有病?”
語氣裡滿是被擾了清夢的不客氣。
“那個……你先穿好衣服,别受風寒。”他避開沈眠的視線,頭歪到一邊,手上提着個食盒,語速極快道,
“這是齊綏剛做好的,我想着你說不定愛吃,而且你回沈家的動靜挺大,我都聽說了,雖然沈海一出關了,但是消息有限,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就過來瞧瞧。”
沈眠的氣一下消了大半:“行了,進來吧。”
她步伐輕快地走到床邊披了個外衣——雖然她并不覺得自己的穿着有什麼問題,但夜裡确實風大,方才一開窗戶,風吹得她有些許冷了。
晏良輕巧地翻了進來,點了個蠟燭,把食盒放在桌上。
“你們大晚上聚餐?還讓齊綏做吃的?”沈眠覺得新奇。
“讨論了一些事,順便讓齊綏施展了下廚藝。”他說得理直氣壯,将食盒中的菜一一拿出。
“還是熱的,嘗嘗。”
食盒裡都是些家常小菜,沈眠嘗了嘗,沒說話,多扒了好幾口飯,又繼續夾菜。
晏良笑着看着她吃:“怎麼,沈家又餓着你了?”
“那倒沒有。”沈眠悶頭幹飯,抽空回道,“齊綏做的太好吃了!”
晏良眼中笑意更深,覺得沈眠此時吃飯的樣子很像他先前養過的一隻倉鼠,說話間腮幫子鼓鼓的,就更像了。
二人相對桌坐着,沒再說話,晏良一手托腮望着沈眠,表情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他帶了三個小菜一碗米飯,皆被沈眠吃了個幹淨。
饒是他也忍不住大吃一驚:“都吃完了?沈家真沒餓着你?”
沈眠翻了個白眼:“沒見過能吃的人?”
“……能吃是福,你高興就好。”看到沈眠嘴邊的油漬,他沒忍住遞出塊帕子,“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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