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漸下得大了,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有人歡喜有人愁,這突然的大雪也不知要凍死多少貧苦人家。
容莺一覺睡了很久,聞人湙甚至請了軍中的大夫來替她診脈,憂心她是否身體出了什麼差錯。一直到次日上午,她才昏昏沉沉的醒來,因為睡得太久,腦袋都有些疼,骨頭也酥了似的使不上力氣。
營帳中亮着昏黃的燭燈,容莺撐起身,能看到炭盆中明暗交錯的星火。營帳中暖融融的,還帶着松香和藥湯殘餘的味道。
容莺坐起的時候,正好看到不遠處的書案前,聞人湙正撐着額頭閉目小憩,手臂下壓着堆積的書信。
如雪一般潔白的羅襦堆疊着,袖袍上有流雲的暗紋,即便是在休息,聞人湙的姿态也是雅緻閑适的,就像一隻高傲的白鶴。
容莺從前看他,隻當他是君子端方,如清風朗月般的高雅,讓人從心底生出仰慕來。如今她回想起從前種種,幾乎都想要冷笑了。
她實在是沒想到,從長安一路到晉州,聞人湙還是不肯放過她。
營帳中很安靜,地上鋪了柔軟的毛毯,赤腳踩在上面一點聲音也沒有。容莺看到自己衣裳還整齊的穿着,暫時也不用擔心聞人湙會如何報複她。
也不知她到底睡了多久,三哥如今可有脫險。
容莺朝着營帳的門走去,掀開了厚厚的簾帳,一片刺目的白讓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冷風簌簌地往裡灌,她衣裳正單薄,凍得縮了縮脖子。正要再往外走兩步的時候,一雙手臂環着她的腰腹,猛地将她擁入懷中,同時一張被褥将她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
“去哪兒?”
聞人湙似乎是才睡醒,睜眼就見她要走,臉色便不大好看。
說完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重,便又說:“下雪了,帳外天寒,要出去也先穿好衣裳。”
容莺沒什麼精神,敷衍地點了點頭,聞人湙瞧見她裙邊露出的圓潤腳趾,忍不住皺了皺眉,将她抱起來往床榻的方向走。
他抱人的姿勢更像是大人抱小孩,單手撈起容莺,讓她直接坐在他的手臂上,如此一來容莺為了不摔下去,隻能被迫扶住了他的肩膀。她被塞進被褥以後,聞人湙起身和侍衛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粥飯。
容莺始終一言不發,像是在發呆一樣,表情都顯得木然。
“聽聞你在泾州的時候,梁歇一直喚你莺娘”,聞人湙溫聲詢問,眼神卻依舊透着冷戾。“容恪平日喚你阿莺,日後你我成了夫妻,似乎也該更親密些,我是喚你阿莺好,還是喚你莺娘好?”
容莺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她心中煩悶,聽到他提起梁歇,更是隻覺得渾身冰冷。“不許你這麼叫我。”
聞人湙也不惱,隻低笑一聲,如刻意激怒她一般,湊近說道:“你與梁歇不過相處數日,竟能親密如此,讓他幾次三番為你涉險,看來你們之間的情誼的确非比尋常。”
容莺每次從他口中聽到梁歇二字,都會生出無盡的羞愧來。
“梁歇是真君子,你如何能與他相比。”
她說完後,聞人湙的動作似乎僵了一瞬,緊接着便撫上了她的臉,冰冷的指腹緩緩停在她的下颌處摩挲,最後微微用力的按在她的唇瓣上,像是毒蛇的尖牙遊|移而過。“你如今愈發大膽了。”
容莺固執地别過臉,發絲如綢緞一般垂在頸側。
“容莺……”他怔怔地望着她肩側的烏發,忽然出聲叫她的名字。
容莺冷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的用意。
然而他喚了一聲後便沒有說其他的話,隻是将她按到了自己懷裡。
洗漱過後,容莺坐在小案邊小口地喝粥,聞人湙正在看書信。載着一身霜雪進入營帳後,蕭成器見到的就是這幅和諧溫馨的場景。緊接着他笑盈盈地與容莺打招呼,卻隻得來容莺幾近冷漠的點頭以及聞人湙警告的眼神。
“何事?”聞人湙不耐地問。
兩人的反應讓蕭成器有些委屈,不滿地瞪了聞人湙一眼,才道:“是阿甯聽說容莺在這裡,鬧着要來見她,雪天路滑我不放心,沒敢讓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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