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寓沉默了,桃花眼呆滞地看着一層層減小的樓層數字,通話安靜得很詭異。顯示屏上紅色的數字和箭頭落在“2”的時候,江寓突然一把挂了電話。“啧。”江寓擡手薅了一把頭發。沒見過賣自己兒子賣得那麼不要臉的。他忍住不快,大步走出了公司。公司門口,隻有禚邺一輛車等在路邊。江寓下了階梯,異常沉默地坐進了禚邺的車,系好安全帶。禚邺對被他挂了電話這件事并沒有什麼想說的,他仿佛知道江寓在想什麼,不以為意地把車開出臨時停車位,駛向大路,淡淡道:“按照之前合同裡說好的做就行,住進來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困了可以先睡會兒。”那個合同是禚邺私下找江寓定的,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說是合同,不過是一張定下了很多規規矩矩條條款款的“家規”。禚邺實打實的忘了今天領了證,也就忘了跟兩家父母說好的扯證了就搬到一起住,要不是江銮叫人把東西送過來,他怕是明天也想不起來。而江寓氣的不是江銮巴巴着把他送走,是明明出差在外還有心思盯着他的來去,對他避如蛇蠍、恨不得趕緊讓他離開,用他急切換取利益的模樣屬實惡心。江寓看了眼并沒有打算跟他一般見識的禚邺,悠悠靠着車窗吹冷風。他着實沒那麼自來熟地能在禚邺車上睡着。随遇而安·關于婚禮這方面的事情,兩家也在那場飯局上一起商量過,江家是不願意辦婚禮的,畢竟剛失去他們摯愛的兒女。禚家沒什麼表示,聽着江家先說不願意辦婚禮,便一副順着親家的樣子,塵埃落定。江寓的結婚證還在他的大衣口袋裡,如果不是吹風吹冷了,下車的時候下意識伸手往衣兜裡揣,他今天又該第二次忘了自己結婚了。他下車後站在副駕門口沒動,因為口袋裡的結婚證觸感令他怅然自失。這一切跟做夢一樣,隻給予過生命和錢财的父親,在他二十五歲這一年把他從境外接回,理直氣壯的将他當做一個替補搪塞給了禚家。這一切他想都不敢想。江寓沒想過自己能回到父母身邊,更别提後面的這些抓馬事情。現下唯一一個可以值得慶幸的,就是嫁的人還算是個靠譜的,江寓覺得可笑。禚邺走出一段路,轉頭才發現江寓站在原地沒動,于是清一下嗓,像是在提醒江寓,随後插兜道:“怎麼。”江寓擡頭,愣了一下,跟了上去:“沒。”禚邺穿的常服,估計是下了班回家就發現江銮送了江銮的東西來,然後恍然大悟忘了今天要同居的事情,便換了衣服出門來接人。其實該說不說——江寓看着禚邺的背影。禚邺挺接地氣的。江寓對禚邺的印象幾天下來,還是大緻停留在寄思廳的第一面,因為禚邺長得很高,所以一眼過去他最搶眼。在靈堂的時候,一群黑白正裝着裝的人裡面就他最高最挺拔,一個背影足以看出他氣度不凡,加上皮膚冷白,十分紮眼。身形不晃,霧暗雲深,叫人看不清他杵那的情緒。禚邺的房子沒有江銮那麼愛顯擺,但是一眼望去也十分清冷,甚至可以說除了輕奢好看,幾乎沒什麼人氣。這是另外一種讓江寓無法言語的力不從心。這裡沒有管家,更沒有住在家裡的保姆,一走進去,江寓隻覺得……這裡安靜得有點神聖。禚邺換了鞋,在玄關脫下大衣,挂在了鞋櫃旁的衣架上,道:“外套明天要穿的話可以放這裡,不喜歡或者有潔癖可以不用,看你習慣。三樓最右邊那間房間是你的,半個小時前已經叫人過來收拾出來了,東西沒碰你的,你空了自己收拾。平時工作日六點半有阿姨過來做早飯,七點要起床,别晚了,不然早飯要涼。”江寓也換了鞋,點了點頭,跟着禚邺前後腳上樓。禚邺平時不會回禚斐那裡,這邊也從來不留客,家裡有一個外來的oga跟他一起生活,說沒有影響是假的,他隻有把該說的都說了,試圖挽回一點不被麻煩所打擾的個人生活。江寓看起來是那種冷冰冰的會守死規矩的人,多的不用他叮囑,也算好。“我房間是二樓主卧。生活裡有什麼問題和建議都可以直接提出來,二樓有兩個會議室,你可以用新的那一個,但最好等周末保潔阿姨過來打掃一下再用。也可以湊合我房間旁邊那間,不過提前跟我說一聲,别撞時間。大概就這些,家裡的其他東西你都可以使用,包括書房,不用過問。還有什麼問題?”江寓短暫地想了一會兒,輕輕搖頭,和禚邺一起停在二樓樓口,他捏了捏鼻梁,安靜地靠着二樓的樓梯扶手,說:“沒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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