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未曾懷疑過自己,可這一切就算隻是夢,他也甘之如饴。且周遭的一切騙不了他——他的确回到了十二年前。算起來,這段日子正是他和向南嘉疏遠的開端。樓下客廳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空氣中似乎還彌漫着煎蛋的香味。“小淵起來啦!”“嗯。”陸淵應聲,看着滿臉笑容的母親将做好的早飯端上桌來。“哎,你瞧我這記性!”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張晴拍了拍自己的頭,将多餘的碗筷又拿了出去,餘光掃了眼尚且神色如常的兒子,心底覺得詫異。這小子今天可算是不鬧騰了。哪怕看到多出來碗碟,陸淵也隻是微微垂眸,尚未表現出任何不滿的情緒。記憶中,南嘉剛離開的時候,母親依舊會習慣性的多做一份早飯,那時他還因此還對着本就沒有錯的母親流露過不滿的情緒。因為南嘉的離開,把自己莫名的情緒撒到本就無辜的母親身上。如今看來,幼稚極了,也難怪那時的他會和向南嘉鬧得那麼難看。“媽,我先去學校了。”周一上午第二節是地理課。老師講課的聲音回蕩在教室内,粉筆砸在黑闆上留下一個有一個窮勁有力的白字,陸淵不時垂眸,擡手在課本上圈圈點點。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教室裡面才掀起一陣躁動。“哎耽誤同學們幾分鐘下課時間,我把這道題講完啊。”又是一陣唏噓聲,一切又恢複如常。陸淵斂眸,眼底興不起半分波瀾——一切都如記憶中那般枯燥、無趣。陸續有人從走廊路過,男生們毫不收斂的嬉鬧聲在走廊回蕩着,難免吸引了教室中男男女女的心思。“哎向南嘉!”窗外有人如是喊道。陸淵寫字的手猛一頓,心口傳來的震動令他心跳都不忍加快了幾分,筆尖按在書頁上,筆迹不斷加深。他下意識向着窗外看去,卻沒能發現熟悉的身影。是他……幻聽了嗎?胸腔間是難以忽略的陣陣心跳,那聲音震耳欲聾,令他呼吸都發顫了幾分。分神間,地理老師不知何時已經講完題目,夾着書本離開了,教室裡立馬變得熱鬧起來。沒有片刻猶豫,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少年迅速抽離了座位。沒有他預想的場景,但他卻看到了那張記憶中的臉——他們班的教室在三樓,順着門口向外望去,正好能夠看到他們學校的籃球場。一瞬間,全身的血液翻滾着向胸口處湧去,陸淵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他渴望見到的人、夢寐以求的人、無法再多看一眼的人、夾雜着他數年壓抑情感的人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向、南、嘉。身體裡的血液開始沸騰,比起周遭曆經過的一切,唯獨向南嘉一人才有他注視的必要。視線那頭的兩人,不知在争執些什麼。“我靠。”胡悅單手抱球,看着被占了大半的籃球場,實在有些不爽。“南嘉,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們要用球場打球還在大課間占用籃球場……”向南嘉看了一眼面前翹着二郎腿的女生,還有一堆街舞社招新的牌子,他難得的沉默了一瞬。“不會吧,或許你想多了。”“啧,那我們還打嗎?”“是你,我不是我們,你非拉我下來,有這時間不如多在教室眯一會兒。”向南嘉斂眸,擡手擋太陽,轉身找了一塊空地坐了下來:“你别打了吧,看看熱鬧,看别人跳舞也挺有意思的。”“啧,這能有什麼意思啊,我都看過了高一這屆沒幾個真會跳舞的。”本就活潑好動的胡悅實在是坐不住,他抱着籃球别扭了一忽兒,最終還是認命的站在了向南嘉身旁。“這是唐木槿?”看了好一會兒,向南嘉這才認清坐在籃球場中央的女生。“對啊。”胡悅實在無聊,掏出了口袋裡的口香糖:“吃嗎?”向南嘉搖了搖頭,有些恍惚:“變化挺大。”和記憶中腼腆溫柔的人截然不同的是,眼前的女生已經完全轉換成了另外一個風格。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着明豔張揚,到很是符合她的舞蹈風格。“你還不是?”胡悅一把撈住向南嘉的肩膀,順便抓了一把他的頭發:“你看看你,我剛看到你回來都不敢認你,要不是你主動過來和我搭話,勞資還真認不出來你,兒子出去一趟回來果然看着富貴多了。”“你認不出來我?”向南嘉嗤笑:“這說明了什麼,塑料兄弟情?”“去你的吧。”胡悅看着向南嘉那張端正到有些過分的五官,頗有些咬牙切齒道:“不過你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真是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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