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越來越昏沉了,不知哪裡來的血順着面具流進了眼睛裡面,有些疼。他倒是有辦法活下去,但是那些人呢?屠空之戰的悲劇,他不可能再眼睜睜地看着發生一次了。隻見他擡頭,面具下的眼睛彎了彎。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在笑。下一秒,白隳說了句話,那句話在所有人心裡久久地環繞,再也散不盡。那句話就像是在所有的心髒上加上幾公斤的負重,沉甸甸的,又酸澀無比。他說:“我就不了。”在尖叫聲和怒吼聲中,他松開了手。果不其然,随着他的墜落,下一個炸點就變成了山腰的位置。又是一聲巨響,半山腰更多的岩石轟然倒塌。“組長!!!”“教官!!!”……風在白隳耳邊無聲的刮,傳來陣陣刺骨的痛。這條命是我偷來的,我占有的夠久了。白隳靜靜地想着。跳崖白隳經常聽出生入死的同僚說自己在将生将死的界限上會回顧自己的一生。他徘徊不定了那麼多次,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每次聽了就當個笑話,笑而了之。但這次,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是這次真的要死了,他真的開始回溯曾經的一切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白鷹之名的來曆。白晝,沒人看得見的身影,為世人保駕護航,夜晚,垂梁在頭頂的利刃般,永不可忽視的身影讓所有人恐慌。白鷹掠過的高空,罪惡無處遁形。可漸漸的,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連白晝都沒了他的容身之處。江池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腦海之中,久久不散,他突然有種強烈的,占為己有的渴望。像是他遇見自己最心愛的槍,不,準确來說比那種渴望更深一層,想要揉碎了骨肉,溶着鮮血的那種。這種可怕的想法讓他短促地笑了聲,但他真的羨慕了。如果真的有來生,他的生平再簡單些,手上沾的不是隊友的血,那麼他真的會成為自己的朋友吧。那種……無言不盡的……朋友…………轟的一下,他破了水面的厚冰,冬日裡刺骨的水湧入肺部,重力勢能轉化成巨大的動能讓他的後背直直的撞上了墜落在水下從崖邊坍塌的岩石,隻是一瞬間,五官和胸膛一度溫熱,又立刻被刺骨覆蓋。内髒可能破裂引起大出血了。刺骨的冷幾乎屏蔽了痛覺,強烈的耳鳴讓他失去了所有概念。……太疼了,但他沒有哼出一聲。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水底,誰也不知道,好像也挺好的。無聲無息……百無聊賴…………就在他馬上要失去所有意識之時,他隻覺得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拽到了岸邊。他下意識的反抗,但綿軟無力的四肢顯然構不成任何威脅。一個有些朦胧的聲音伴随着嗡嗡作響的不知名失聰感直達大腦皮層,讓他一瞬間的恍惚和痛楚。那個聲音在說:“他們都說白鷹的命非常大,非常可怕,可怕到所有交易都要偷偷摸摸,現在還不是像死狗一樣趴在我腳下?嗯?”白隳隻能隐約辨别到模糊的影子慢慢蹲下,似乎拿着什麼東西貼在他的臉上,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他自知應該做些什麼,但強烈的疲倦感讓他很想就這麼睡着。但是不行,他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就是不能死在亞特蘭手裡。他可以因任何人而死,唯獨不能因他們而亡。否則他怎麼下去見藍鸠和銀雀?他的左手動了動,卻被來人狠踩一腳,踩進了土壤:“呦?還妄想掙紮呢?不過我還真沒想到,面具下的這張臉這麼好看啊,看得我都想……”來人似乎有了些想法,竟真的緩緩解開了褲帶,同時又慢條斯理的扯開了白隳本就支離破碎的衣服。“其實,我随時随地都能殺了你,但我就是想看你受盡折磨一點點死去,你不是最不想直面屠空之戰嗎?我讓你永遠忘不掉!”來人沒有着急強上了他,手中的匕首在白鷹手臂上遊走,漸漸地,血紅的屠空之戰前兩字成型,疼痛感已經伴随着随意流逝的生命力漸漸散去了。不可以,這怎麼可以?!白隳似乎覺得自己全身都變輕了,飄忽不定,居無定所。這種恍惚感讓一向習慣了掌控的白隳很不舒服。他憑借拼命凝聚起來的微薄力氣,握緊了手裡的槍。來人拿着匕首,剛想繼續刻下去,隻見白鷹右手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擡了起來,手中的訓練槍對準了來人。來人一驚,隻能就着姿勢下意識地一躲,白鷹幾乎是賭了一把,槍口微移立刻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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