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秦嶂笑了,楚越溪也笑了,湊到他身邊給他攏了攏衣服。
“我怎麼了?”
“越來越可愛了。”
秦嶂笑着拉下了楚越溪的身子,張開手臂抱了抱他,最終還是沒忍住也在他腦袋上揉了一下,楚越溪臉色微紅,不自覺地錯開了眼神,卻沒避開他的手。
“都說張員外家的莊園景色甚好,他種了一片油菜花田,如今正是花開的季節,前些年我也去過兩次,确實不錯,一會兒我帶你去他那轉轉?”
秦嶂手一頓,沒說話,楚越溪眯了眯眼睛,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答應就不讓你摸了。”
秦嶂糾結了一番,最終歎了口氣,将人又往自己身邊拽了拽,抱住了之後繼續摸着楚越溪柔軟的發頂,算是默許。
楚越溪彎了彎眼睛,這才松開了他的手腕,眼中盛滿了璀璨的陽光,歪着頭任由秦嶂在自己腦袋上順毛。
真好的人,又好看又聽話,養一輩子算了。
楚越溪心裡叨咕了一句,突然動了某個隐晦的念頭,這念頭一生出來就像是野草一樣瘋狂地在他腦海中不斷地滋生擴散,直到他與秦嶂兩人躺在油菜花田中的時候,楚越溪心裡頭還像是有個小鈎子在不斷撩撥着,說不出的麻癢難耐。
此時正是午後,春天裡的太陽溫暖和煦,并沒有那種灼熱的感覺,但落在身上卻讓人覺得暖洋洋的束縛,就連吹過來的風也是暖的。
楚越溪和秦嶂兩個人随意地躺在花田之中,擡頭便能看見清澈明朗的天空,周圍鵝黃色的油菜花漫山遍野,色彩絢麗,花香清淡,讓人不自覺地就會放松下來,陶醉在這一片溫馨靜谧之中。
楚越溪側了側頭,看着秦嶂難得沒有閉着眼睛,而是怔怔地看着上空,側臉清瘦,下巴微微揚起一道清晰瘦削的弧度,這才隐約看出這人當初的一點痕迹。
其實秦嶂生的好看不假,他的臉型卻還是偏于硬朗,五官精緻而無一絲女氣,隻不過一雙眼睛深邃,睫毛像是用最細的毛筆沾染了水墨一點點勾勒而出,再加上那天生微微上揚的唇角,看起來便多了幾分溫和,少了幾分淩厲。
“怎麼了?”
也許是感覺到旁邊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出神,秦嶂側過頭面對着楚越溪,一雙淺淡的眸子空洞無神,讓人見了便忍不住歎息。
楚越溪目光動了動,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眼睛,秦嶂的眼睛動也沒動,直到楚越溪的指尖碰到他的眼睫時,他的眼皮才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這麼好看的眼睛,我一定想辦法治好它。”
楚越溪的話很輕,既像是和秦嶂在對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秦嶂垂了垂眸子,心裡想的卻是,如果“治好了眼睛和腿”,楚越溪便會離開,那他甯肯就這樣一直裝下去,反正都已經裝了這麼久了,也不差再多演幾年的戲。
也許是楚越溪的碰觸讓秦嶂有些情難自禁,他怕自己沖動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為,便用手撐在身下想換個姿勢。
沒想到他的手剛一伸出去,突然就摸到了一條毛絨絨的東西。
一瞬間楚越溪的臉色都變了,而秦嶂額角也瞬間一跳,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摸到楚越溪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尾巴。
“什麼東西?!”秦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楚越溪臉色微白,看着自己被他抓在手中的尾巴,咽了咽口水,沉默了一下後才低聲說道:“有一隻黃鼠狼在這打盹,你壓着他尾巴了......”
秦嶂:......
感情不是狐妖啊,鬧了半天,他是跟一隻黃鼠狼成了婚入了洞房?!
楚越溪見秦嶂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手裡緊緊地抓着自己的尾巴,嘴裡不禁一陣陣泛苦。
“嗯......别怕,他不咬你,你松手,他自己就跑了。”
秦嶂怔了怔,嘴角不着痕迹地顫了一下,心裡頭突然特别想看看楚越溪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于是抓着他的尾巴就不松開。
“倒是難得見到這種東西,居然也不怕人。”
秦嶂垂着眸子,仿佛對此無知無覺,手掌還順着楚越溪的尾巴尖一點點摸了上去,楚越溪大急,連忙按住了他的手,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你别摸了!快松手!萬一把你咬了怎麼辦?”
秦嶂怔了一下,抿了抿唇,低聲道:“你不是說他不咬人麼?”
楚越溪的臉都糾結成了一團,他确實不能咬秦嶂,可若是這麼讓他摸下去,他的身份可就裝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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