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林瑞沉默了好久,還是開口了。
挂了電話之後紀安禾有點惆怅,心底那種感覺絲絲麻麻的蔓延開來,她有些害怕,她是矛盾的,盡管她已經做出了選擇,但心底的那個坎她依舊很難邁出步子向前走。
光是想到周翊禮那副冷漠的樣子,紀安禾都覺得心痛,她難以想象真的面對選擇那天該怎麼辦。
紀安禾手扶在窗前,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喘不上氣,反正她現在有點難受,胸口悶的不行。
周翊禮見她半天沒出來,直接就推門進來。
“怎麼了?”周翊禮大步走到她身邊。
紀安禾搖搖頭。
“哪難受嗎?”
“不難受。”
“你看着不像不難受的樣子。”周翊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給她接了杯溫水。
紀安禾沒有接,隻是坐在床上低着頭沉默着,她此刻一句話都不想說,也不想有任何動作,她感覺渾身力氣都被抽走了。
往後一躺倒在床上,柔軟的被子包裹在身側,那種無力感瞬間湧了上來。
“周翊禮。”紀安禾輕聲開口。
周翊禮看向她,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
“把燈關了。”紀安禾閉着眼。
周翊禮撇了一眼床頭的開關,她伸個手就能夠到,但周翊禮沒說話,從床尾走過去把燈關了。
“窗簾。”紀安禾又開口了,依舊是閉着眼一動不動。
周翊禮又轉身把窗簾拉上,屋内瞬間陷入一片黑暗,除了門口從客廳傳來的燈光。
“門..”
還沒等她話說完,周翊禮就把門關上了,屋内此刻手機一點光亮都沒有了。
周翊禮适應了幾秒黑暗,借着手機的亮度才勉強走到床邊,坐到床邊也不說話,就那麼靜靜的陪着她。
紀安禾閉着眼,雙手放在身側,不斷的喘着粗氣,那種猶如被溫暖的潮水包圍的感覺,漂浮在水面上,就像你洗臉時捧起一把溫水覆蓋在臉上,那一瞬間,你是喘不上氣的。
胸口像是被壓着一塊巨石,想推開,但一點力氣都沒有,身上的每個地方都像是灌了鉛,沉的不行。
就這麼靜靜躺了半個小時左右,紀安禾終于開口了。
“周翊禮。”
“嗯。”
“躺下。”紀安禾手輕輕拍了拍被子。
周翊禮跪在床上輕輕的抱起她,又掀開被子把她放進去。然後自己才躺進去。
紀安禾依舊一動不動的。
“抱。”
周翊禮伸出手臂,墊在她頭下面,另一隻環住她,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樣耐心的哄着她。
紀安禾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到有些顫抖。
“我在,我在。”周翊禮緊緊摟着懷裡的人,紀安禾的情緒很克制,似乎隻有面對周翊禮的時候才會展現脆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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