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裡是一個綠植密布的大庭院,其間穿插着縱橫交錯的狹窄幽徑。
殡儀館規模很大,魯暖粘人生地不熟,盲目中沿着一條裝有路燈的昏暗小道一直走,轉了個彎,上幾節台階,來到一排平房前,每一套平房的格局都相同,有幾間屋裡亮着燭火的光。魯暖粘緩緩從平房前走過,逐一窺視房内的景象,渴望看見人的身影。透過大玻璃房門,他看見屋内正中放着一張碩大的台子,台子四周布滿鮮花,鮮花叢中是一具透明的棺材,裡面赫然躺着死人,玻璃門對面靠牆的香燭桌上還立着一幅黑白遺像。
魯暖粘越看越發毛,不知不覺居然走到停屍區了。他連忙扭身原路返回,回到大庭院,再沿着另一條岔道走,轉了幾個彎,終于看見幾輛車子停在一棟樓前,二樓一扇窗口亮着燈。
他摸索着進了樓,找到亮燈的房間,房門口上的牌子寫着“館長辦公室”。
“啊,你來了,”冷冰冬熱情地招呼道:“我一直在等你。”
魯暖粘:“叔叔好。”
冷冰冬:“喔對了,小夥子,叫什麼名字?”
魯暖粘:“魯暖粘。”
冷冰冬:“大晚上一個人來這兒,害怕嗎?”
魯暖粘頓了頓,硬聲道:“不怕。”
“哈哈哈……”冷冰冬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膽量,魯暖粘,你非常适合幹我們這種工作,來吧,先簽合同。
說着,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過去:“你看看,沒有異意就簽字。”
魯暖粘拿着合同,雖然識字,但上面的許多條款他看不懂,也沒多想,最後歪七歪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冷冰冬:“現在你是殡儀館的員工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魯暖粘:“我會好好幹的。”
冷冰冬:“殡儀館裡的事務繁多,為了方便,從今天起你就住在殡儀館裡。”
“啊?”魯暖粘吓得臉色蒼白,但又不敢拒絕,支支吾吾道:“那……那我……我到哪吃飯?”
冷冰冬:“宿舍有電話,可以叫外賣啊。”
“哦。”魯暖粘極不情願地應付道。
冷冰冬從抽屜拿出一把鑰匙:“這是宿舍鑰匙,好了,今天就到這裡,明天正式上班,你去睡覺吧。”
魯暖粘:“叔叔,宿舍在哪?”
冷冰冬:“在南區,具體位置自己去找,就當熟悉熟悉環境吧,呵呵呵…………喔對了,你現在是我的員工,不要叫叔叔,喊我冷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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