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勇看着崔大可低着腦袋,一句話也不說,嘿嘿一笑“崔大可,我們時間有限,沒空和你在這裡打啞謎,你要是不想說,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是不是還要給你上些手段?”一聽“手段”二字,崔大可身體就是一哆嗦,滿頭大汗的回答道“我交代~我交代。”羅大勇看崔大可願意交代,就退後了一步,把審訊的位置讓給了李剛,總不能自己什麼事都幹了,其他人一點湯湯水水都沒有,這麼做在什麼部門和單位都是往死裡得罪人的。崔大可願意交代,事情就好辦多了,李剛翻來覆去的問了些幾個問題問題,确認崔大可不是胡勾八扯了之後才問到重點“你把那些機械上拆下來的零部件都弄到哪裡去了?廢舊零件你們當廢鐵賣錢,好的零件總不可能也賣錢了吧?”崔大可猶豫了一下不太想回答,李剛加大了聲音對他說道“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如果有什麼重要情報我還可對上級領導幫你說說話減少些刑期,要是冥頑不靈,那就隻能把你交給警察了,警察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崔大可表情一陣變換,最終長歎一聲道“我交代。”崔大可原來是南台公社的一個農民,因為長相還行,做人也八面玲珑所以在村裡混的不錯。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在農村娶妻生子一輩子了,沒想到一年前一個四九城的遠房親戚來了他們村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這個親戚找到崔大可以後異常的熱情,帶着他去了幾次四九城,這時候的農民想進城裡可不是一般的麻煩,主要還是怕浪費時間和浪費路費。從沒進過城的他被城裡的美食、美景、美人直接就俘虜了。但親戚帶他下了幾次館子以後他就知道這城裡的消費水平不是他一個農民能扛的住的。就這樣胡裡八塗的混了快一年,總算有個從南台公社到機修廠的機會,崔大可拿着親戚給的錢買了些貴重禮品賄賂了公社書記,就這樣進了城死皮賴臉的留在了機修廠。等進了廠才發現原來普通工人賺的工資一個月也就能下兩次館子罷了,和他想的城裡人天天吃香喝辣的相距甚大,這得想辦法往上爬和弄錢啊。打聽到食堂大廚南易的成分不好,脾氣更差,崔大可借着和廠裡領導接觸的機會沒少給南易上眼藥。都說三人成虎、水滴石穿,兩個月不到就把南易搞下去了,自己也成了食堂的領導人。本想着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食堂吃飯不花錢不說,采買油水也不少,能算是在城裡站穩了腳跟。沒成想遠房親戚又來了,讓他幫着弄點機修廠的廢舊零件,錢好說。崔大可本來就是偷奸耍滑、坑蒙拐騙的高手,一打聽這廢舊零件廠裡一點都不重視,就請負責管理倉庫鑰匙的趙金宏喝了兩次酒,倆人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酒肉朋友。崔大可找了個機會故意帶着趙金宏去賭博輸錢,不缺錢趙金宏怎麼可能同意偷零件出去賣,畢竟這年頭工人崗位還是鐵飯碗,不犯大錯誤這輩子是有保證的。小偷小摸的做了一個月,趙金宏就對崔大可說這倉庫裡的零件天天少,這樣下去不行啊。崔大可一琢磨就讓趙金宏找了平時關系不錯的孫磊和張二立,讓他們偷偷的把車間裡的廢舊零件往倉庫裡送,這樣一來送的多,計的少,就把倉庫的坑給填補上了。崔大可拿着賣零件的錢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呢,這親戚又來了,這次讓崔大可去幫忙偷一些機修廠裡設備上的好零件出來,催大可當然不敢了。偷廢舊零件沒人注意也就算了,這沒有問題的零件誰敢去偷。剛反駁沒幾句就見平日裡對他笑呵呵的親戚臉色一變,說配合的話錢比前多給好幾倍,不配合就向廠裡舉報他偷東西,讓他丢了工作、進局子。崔大可也沒有辦法隻好回來和三個人商量,這四個家夥也知道一旦被舉報,肯定就是牢獄之災了,就這樣往坑裡越走越深。至于好零件到底去哪裡了,崔大可是真不知道,他就知道每次偷完好零件親戚都會過來找他把零件拿走,還會留下不少錢,可見機修廠裡應該還有最少一個人在一直監視他們。如果說隻是負責抓捕機修廠裡偷東西的小偷,那這個案子到這裡就可以結案了,但是李剛和羅大勇倆人一尋摸就知道這裡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畢竟有了新的零件可以組裝其他機械,也可以加工其他東西,而在四九城附近偷偷摸摸搞這些東西的,除了敵人也不會有其他人了,畢竟普通老百姓或殺人、搶劫的罪犯也不會去碰這樣的東西啊。這也符合羅大勇最早的思路,偷廢舊零件賣錢這在任何一個工廠都有,就連紅星軋鋼廠也不例外,但是偷好零件還不賣留着自己用的,這一看就有事兒,而且事兒還不會小。倆人拿了口供,出去找地方眯了一會,等天亮打電話給趙愛黨彙報了一下。趙愛黨告訴他們“我們隻是保衛處,不是公安也不是國安,所以這個事情就到這裡吧,你們把這次抓捕的人員和口供都帶回來,我轉交給公安部門,後續的事情我們最好不要再插手了。”李剛和羅大勇雖然心有不甘,但知道領導是為他們着想,畢竟都沒有經過反間諜訓練,誰知道身旁的是人是鬼,事情到這裡結束最好,功勞不少,後面需要調查的可以甩鍋了。等羅大勇處理好一切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周六了,閻埠貴看到羅大勇回來趕忙迎了上來“大勇回來了,這次出差可是去了好幾天了。”羅大勇心想我這去了多少天,三大爺你記得比我自己還清楚呢,我要是今天不回來,你晚上估計得睡不着覺。“三大爺我這才回來,身上這衣服出去這麼多天都髒的不行了,先去家裡換身衣服再聊啊。”羅大勇和閻埠貴點了點頭就往家裡走。閻埠貴見羅大勇有正事,也不好攔着“大勇,晚點我再過去找你啊。”羅大勇進屋拿了水桶去中院打了水,回屋簡單洗了把臉,又換了身衣服,這才感覺身上舒服了不少,在外面再好也不如家好啊。等晚上家家戶戶都回來了,三大爺這才過來敲門,羅大勇知道這三大爺圖的啥。開門也沒讓三大爺進來就直截了當的說道“三大爺你也不用繞來繞去的了,我都記着呢,你去通知一下其他人吧,明天我帶大家去釣魚,去水庫,沒有車的趕快去借吧。”看着閻埠貴樂呵呵的去挨家挨戶通知,羅大勇心想可算能消停會了。關門上進了空間裡準備好好洗個澡,剛才打水也就是個障眼法,畢竟你天天不在家,回來就能憑空變出水來在家裡洗漱,也太玄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準備去釣魚的人就在院門口集合了,羅大勇一看這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傻柱竟然還借了個三輪車,就連聾老太太都在車上坐着,這是準備去大幹一場啊。誰讓現在鴿子市的糧票已經3塊錢了,面票也4塊5了,定量減少的情況下,有些人餓的樹皮和草根都吃光了,有個釣魚吃肉的機會不往上沖還等啥呢。等晚上回來的時候,整個四合院裡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今天羅大勇看着家家戶戶都好長時間沒有見葷腥了,沒少往水庫裡放魚,不滿載而歸就怪了。晚上羅大勇去傻柱家吃飯的時候,聽到趙小薇說秦淮如又懷孕了,羅大勇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命運的齒輪難道真的就無法改變嗎?秦淮如第三次懷孕,也就意味着賈東旭的生命很有可能進入了倒計時,但是賈家現在夫唱婦随、妻賢子孝的,今天釣魚的時候賈東旭也是精神滿滿,也不像是要出事兒的樣子啊。最愛折騰的賈張氏也進去了,還有什麼地方能讓賈東旭出事兒呢?一轉眼到了8月份,經過了幾次全院釣魚,院子裡的住戶日子又好過了一些。最明顯的就是後罩房的呂宏遠,陳強,王正武這三家,這三家人口多,孩子多,還沒有固定的工作,大院裡的幫扶也隻能起到讓人不會餓死的作用。這三家也是釣魚最賣力氣的,在這個災年最讓人幸福的就是能吃飽。最近這段時間羅大勇上班就盯着李懷德,下班就盯着賈東旭。盯着李懷德是楊利民交代的任務,盯着賈東旭是希望賈東旭不要死,原來自己讨厭賈家主要是因為賈張氏,但賈張氏進去以後這段時間羅大勇發現賈東旭為人還算不錯的。除非對方隐藏的太好,要不然真就沒有太大的毛病。易中海這段時間也沒有太管院子裡的事兒,羅大勇在院子裡的威望一天比一天高,易中海對此雖然暗恨,卻也沒什麼太大辦法。就隻好每天拉着賈東旭噓寒問暖的,有什麼好吃的都給賈家先送去一些,說是秦淮如懷孕了也需要補補。讓羅大勇看了有一種傻海的既視感,沒了傻柱的盒飯,賈家的日子反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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