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醒來的時候,耳邊是嗚嗚的風聲,鼻端是楠木淡淡的清香,眼前一片昏暗漆黑。等到雙眼适應了黑暗,她才試着動了動身體,小腹依舊有些疼痛,四肢發軟,除此之外,倒是沒有别的什麼不良反應。
不愧是系統出品的藥物,青黛暗暗贊了一聲,又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确認除了風聲外再沒别的聲音,才小心翼翼地将棺材闆擡起了一條縫隙。
縫隙外是一處陰森的靈堂,四周幽暗昏沉,梁上、牆邊都懸挂着飄飄揚揚的白布。借着靈台上幾隻蠟燭的微弱光芒,她把這裡打量了一遍。
靈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她趕緊揭開棺材闆,順着牆角朝門口走去。
門邊上隻有一個打着瞌睡的婆子,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待出了靈堂便低着頭,在小路旁撿了幾塊沉重的石頭,蹑手蹑腳地搬進去,放進她剛剛躺過的棺材裡,又脫下了身上的壽衣蓋在上面,才合上了棺材闆。
等處理好這一切,她當下便挑着人少的小路直往侯府的西角門去。青黛對侯府的布局還算熟悉,一路走過去碰上下人便避到陰影處,倒是沒有人發現她。
西角門是府中下人們進出所用的門,前些日子她讓半枝找守門的婆子吃酒,用濕泥巴偷偷拓了鑰匙印,找外面的鐵匠打了十把鑰匙。半枝雖疑惑,但以為她想偷偷出府,鐵匠打好後,就将十把鑰匙都交給了她。
此時已是深夜,今夜天空更是黯淡得連一顆星子都沒有,她蹲在門邊的草叢旁,盯着靠着門打着哈欠的婆子。
一刻鐘後,她撿起一顆石子,朝遠處扔去。
寂靜的夜中,石子落地的聲音格外清晰。
守門的婆子立即清醒了,喊了幾句沒有人應答,她便甩了甩頭,起身往那邊尋去。
青黛趁這時站起來,掏出縫在了裡褲褲帶裡的鑰匙,輕聲地一把一把試。婆子走得并不算遠,眼看着就要轉身回來了,青黛腦門上都冒了汗,試到了第四把,随着一聲細小的“咔哒”聲,終于打開了門。
她一個側身,身形靈活地竄了出府,接着也不敢停留,悶着頭快步走過這條侯府外的小巷道。
直到走到了空寂的大街上,侯府的影子都不見了,她才長長松了口氣。隻是現在深更半夜的,城門都已關上,她一個女子獨身一人去客棧投宿恐怕容易引起懷疑,所以她硬是在一家綢緞鋪子旁的小巷等到了天明,又去買了頂帷幕,用碎銀子換了些銅錢,才去了一家比較幹淨的客棧要了一間房。
在執行假死計劃前,她就把幾個月裡積攢下來的碎銀子縫在了亵褲褲袋裡,還偷偷讓半枝拿着衛淵賞賜給她的一些首飾去變賣,換來了一百兩的銀票縫在羅襪裡。
這些銀子夠她吃喝住一段時日了,安頓下來後,她又用了傳訊蜂出去查探,距離大軍出征已經過去了叁日。她算了算日子,便讓傳訊蜂一直守在楊府,在她住了五日的客棧後,她終于退了房出門了。
這日一大早,青黛便拿出買回來的胭脂水粉稍稍打扮了一下,又換上她新買的一身淺碧色束腰百褶裙。在路旁的包子鋪剛開門時,她就候在了楊府門外。
裝作挑選物件的模樣,在楊府門前的大街上徘徊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從南面駛到了楊府角門前。
青黛立馬閃身到了旁邊的小巷子裡,在衣袖裡掏了掏,找出了四張散發着濃濃中藥味的膠布,啪啪幾下貼在了大腿和手臂上。
這看起來像是狗皮膏藥般的東西是她花了20點在系統商城裡換來的肌肉增強貼,據商品簡介中介紹,用了這肌肉增強貼,能在短時間内激發肌肉活力,讓一個弱女子擁有能媲美兩個大漢的力量與速度。
在貼上之後,果然有一股力量從四肢間湧出,而她更是覺得身子似乎輕了一半,仿佛輕輕一躍便能飛起來。
眼看着馬車要在楊府門前停穩了,青黛不再耽擱,從小巷子中跑出來,嗖地一下鑽進了馬車裡。她自己覺得她是跑的,事實上她的速度快得像一陣風。
坐在馬車中的羅婆子隻覺得馬車簾子劇烈晃動,眼前一陣風刮過,她的手臂一疼,頸間一涼,竟是已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青黛進了馬車便見到不大的車廂内坐着兩個女子,一個年歲大些約有四十好幾,另一個方才十五六歲的模樣,生得嬌怯可人。
她立馬就掏出了藏在衣襟中的菜刀——大周朝禁器械,似她這等小民,能買到最鋒利的器具就是菜刀了。
眼看着那婆子張開了口就要叫,她順手就抛了一顆圓潤的丸子進她口中,再一推她的前胸讓她吞下了,才輕聲道:“這位想必就是羅婆子罷,要送一位瘦馬到楊府上?”
羅婆子猝不及防咽下了她扔進去的東西,正滿心恐慌,本以為劫持她的是個強壯的男子,沒想到一開口,竟是一把嬌嫩輕稚的女聲!
看到坐在對面的那位少女聽到她的話後驚恐的面色更添了幾分訝色,青黛便知道她找對人了,接着嗓音幽幽地威脅道:“我奉勸你們不要費力去大喊大叫了,方才我喂你吃下的是可以穿腸爛肚的毒藥,解藥隻有我手上有,若是你們求救,就别怪我不客氣了。”說完還身體力行地将菜刀壓了壓,羅婆子立馬感到頸上一陣尖銳的疼。
“不、不敢,”羅婆子慌忙應道,并給對面吓得說不出話的少女直使眼色,“壯、這位俠女,我等無冤無仇,敢問為何對我這老婆子下手?”羅婆子不愧是吃這口飯的,從南到北做的瘦馬生意不少,腦子一轉便知道她不是為了财,而是早就瞄上了她們。
青黛輕笑了一聲,“我對羅婆子倒是沒什麼惡意,不過是有件小事要讓你幫忙罷了。”
羅婆子被她用刀架在脖子上,心内腹诽這還沒惡意,就聽得她接着道:“羅婆子不是要把這位姑娘送到楊府麼,我就是想頂替一下這位姑娘。”
“這……”這也太荒唐了,這可是她耗盡千金尋來的、精心培養出來的瘦馬,怎能讓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頂替了進侯府呢?萬一她像這般拿着刀架在那楊丞相的脖子上,那她這個經手人也活不成了!
“這事對羅婆子來講該是不虧反賺的,我進了楊府讓你拿了銀子,這姑娘又還在你手上,平白多賺一筆,不好麼?”她慢悠悠地道,又瞥了羅婆子發青的臉一眼,“我也不會在楊府上鬧出什麼來,況且,羅婆子現下是不答應也得答應了。”話說完,她的刀又壓得緊了些,把羅婆子保養得宜的脖子都壓出了一道紅痕。
“……好、好,這位俠女,我答應你,你先把刀放下。”比起看不見的未來,如今命就懸在别人手上的羅婆子選擇了妥協。
青黛便慢慢将手放了下來。
這時車夫估計是見她們久未下車,開口問了一句,羅婆子眼珠轉了轉,還沒出聲,旁邊正轉着菜刀的青黛似是無意間一甩手,菜刀插進馬車柔軟的坐墊中,把羅婆子的發絲都削落了幾縷。
羅婆子面色發白,哆嗦了一下,才回了車夫一句,把她帶來的那位瘦馬留在了車廂裡,帶着青黛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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