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時==
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團團黑色的大霧
元慶十七年,十一月十四。
拂曉,清晨的濃霧徐徐地朝四周彌漫而去,灰蒙蒙的天和灰蒙蒙的城牆漸漸融為一體。
雪花緩緩飄落,落地成霜。
以往車水馬龍的東西市早就失了熱鬧,八街九陌,人影稀疏,被災禍肆虐過的長安,已是千瘡百孔,疲憊不堪。
天子求道,入觀後徹底放權,許家勢大,滿朝上下皆以太子為尊。
誰能想到,一場瘟疫,兩個月的功夫,會讓朝廷徹底換血。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老臣門無一不學會了收斂鋒芒,低頭做人。枉他們自以為老謀深算,精于世故,到頭來卻被一個後宮婦人逼的道盡途殚。
若想面聖,唯一的機會便是萬國來朝之時。
畢竟,成元帝還是大晉的天子。是天子,便要親自接見并宴請朝貢的使臣及蕃主。
不過這些老臣心裡也清楚,即便是見到了皇帝,也是無力回天。
晉朝沿襲曆代朝貢體制,設有專門接待朝貢使臣、蕃主的機構——鴻胪寺及禮部的下屬之“主客郎中”。他們負責接待、宴請、迎勞、以及表彰儀式的拟定。
而使臣的人身安全,依舊是交給京兆府負責。
朝貢使臣的名單,于十一月初送到了陸宴手裡。
陸宴颔首看着名單,眉頭緊蹙,楊宗在一旁躬身道:“主子,榮安縣主的冊封儀式就在明日。”
榮安縣主,也就是許皇後的親侄女,許意清。
“她的事與我無關。”陸宴向後靠了靠,食指抵着眉心揉了揉,沉聲道:“葛天師的事,查的如何了?”
“屬下查了他的來路,發現此人高深莫測,以往行事并無不妥之處,想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隻是有一點,他好似在兩年之前,就與許後的身邊的內侍有了來往。”
兩年前,許家的線放的可确實夠長。
其實陸宴心裡也清楚,葛運若是沒點真本事,也根本無法将一國之君迷惑至此。
他用食指輕敲着桌案,“洛陽那邊的消息回來了嗎?”
楊宗握了握拳道:“主子當真要繼續查下去?”
“說。”
楊宗交遞上來一張名單,低聲道:“同您料的幾乎一樣,瘟疫蔓延至長安,的确是人為,且與孫家脫不開幹系。”
陸宴眼角倏然噙起一絲寒意,與孫家脫不開幹系,那便等同于與許家也脫不開幹系。
“這名單還有誰見着了?”
“隻有咱們的一個暗樁,不過他人已經”剩下的話,楊宗不說,陸宴也清楚。
楊宗頓了頓,又道:“道觀那邊,可要加派人手?”
“不必了。”陸宴颔首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扳指,“随陛下一同入觀還有鴻升,他手下的人,不會讓聖人出事。”
楊宗點頭,“除此之外,長公主還讓我給您帶句話。”
陸宴提眉,示意他說。
“長公主說,您眼下畢竟和榮安縣主定了親,有些事,還是要注意些。”
陸宴将朝貢使臣的名單放入懷中,淡淡道:“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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