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橋說話之間,噴射的水流又激飛了十幾塊大石,是以水流湧出更急。衆人見了之後,人人臉上變色。劉湧說道:“看樣子石壁雖然暫時将兩條地下河流掩埋住了,不過其勢必然不能持久,隻怕片刻之後,這兩條地下河流便會沖破碎石,重新在此交彙……”
他話音未落,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距離衆人三四丈遠處的一堆亂石已然被撞得飛了出去,緊接着一道更大的水柱噴了出來,直射向空中,聲勢極為驚人。衆人吓了一跳,急忙四散逃開,以躲避被水柱撞飛到空中之後又四處散落的碎石。朱三家一邊逃開一邊大聲說道:“劉先生真是好口才,這話還沒說完,第二條河流就噴出來啦!”
片刻之後,多處石堆已被流水撞開,兩條地下河流終于從亂石堆中沖了出來。初時水流雖然湍急,不過寬僅有丈許。隻是不長時間之後,兩條河流便已将擋在前面的石塊盡數推到一邊。有的石塊較大,雖然沒有被水流撞開,但是眨眼之間便被水流掩沒。不過半柱香工夫,兩條地下河流的水勢已然恢複到此前的模樣,重新在交彙處激烈相撞,随後又彙聚成為一條更大的河流,直向瀑布方向沖了過去。
那瀑布本來已被石壁倒塌後堆積的亂石堵住,隻是在湍急的水流沖積之下,片刻之後,小山一般的亂石堆便被水流沖到了瀑布之下,衆人眼前又出現了發出轟隆隆巨響的那條聲勢驚人的大瀑布。
此時衆人已經逃到了兩條地下河流交彙位置旁邊的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眼看着水勢銳不可擋,人人臉色大變。司徒橋大聲說道:“隻待河流将碎石盡數沖到瀑布下面,咱們就想法子沿着這地下河流走出去。否則咱們若是進到河流之中,後面又有碎石墜下,咱們避無可避,非得被石頭砸死不可……”
他話音方落,衆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死在墜落的石頭之下的嵩山派掌門人林義郎,心下都是一寒。卻聽劉湧大聲說道:“鄧幫主和林掌門雖然一念之差,與咱們生了嫌隙。不過他們兩位舍生取義,救了咱們的性命。咱們仍然尊鄧、林兩位為丐幫幫主和嵩山派掌門人,日後見到丐幫和嵩山派的朋友,還有其他各大幫派的武林群豪,須得告訴他們,鄧幫主和林掌門是為了救助咱們才遭遇不幸。”
衆人自然知道劉湧的意思,是要将鄧遙和林義郎與衆人反目的事情遮掩不說。想到鄧、林兩人确是為了救助衆人而死,便是生前犯過什麼大錯,卻也以命抵去了過失,是以紛紛點頭。其中朱三家遭遇最為慘烈,被鄧遙射瞎了右眼。劉湧生怕他心有不甘,是以說完話後,有意無意地看了朱三家一眼。朱三家大聲說道:“林掌門是為了救我老朱而死,我丢了一隻眼睛,卻又算得了什麼?!”
衆人站在巨石之上,隻等着司徒橋看清水勢,便要想法子離開這地下洞窟。眼見水勢越來越大,除了河道兩側尚有碎石堆積之外,河道内和瀑布頂端的亂石已盡數被湍急的水流沖得幹幹淨淨。司徒橋嘿嘿笑道:“還好水勢湍急無比,再等上半個時辰,咱們便可以想法子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地下河流最終還是要流出地面,咱們隻須沿着水流前行,便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
隻是他話音未落,慕容丹硯突然說道:“我總覺得情形有些不對。方才咱們在石壁上時,聽着這河流沖下瀑布的聲音驚天動地,怎麼此時聲音倒小了許多……”
衆人一怔,仔細聽去,确實如慕容丹硯所說,瀑布沖擊之聲要小了許多。衆人此時所站之處距離瀑布不過數十丈遠,與方才站在石壁上相比,距離要近了許多,按理說聽到的聲音要大了不少才對。隻是此時的情形卻恰恰相反,人人心下都有些驚懼。
司徒橋見衆人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對慕容丹硯大為不滿,冷笑道:“這水流剛剛恢複,水勢比不上原來,卻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不信再等上半個時辰瞧瞧,隻怕到時吓得你腿軟。”
隻是片刻之後,水流雖然越發湍急,瀑布那邊傳來的聲音卻沒有變得猛烈。此時衆人心知有異,就連司徒橋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正在驚疑之時,楚丹陽右手指着瀑布方向,顫聲說道:“瀑布那邊的水怎麼倒流回來了?!”
衆人定睛望去,隻見瀑布頂端的水流突然高漲,使得地下河流受阻,竟然向後倒流了回來。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瀑布那邊出了什麼狀況。慕容丹硯最怕的便是那條巨蛇,顫聲說道:“不會是那條白蛇從瀑布下面爬了回來,将瀑布頂端堵住,才使得河水倒流了罷?”
衆人心下一凜,想到那條巨蛇的厲害,人人臉色大變。
便在此時,司徒橋突然說道:“他媽的,我想起來了,這壓根不是白蛇在搗鬼!”
他說完之後,指着正在倒流回來的河水說道:“河水将亂石沖到瀑布下面,堵塞了下面的地穴,河水流不出去,便倒灌了回來!”
司徒橋一邊說一邊擡頭四處張望,衆人卻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待司徒橋轉過頭之後,見衆人都是一臉不解,于是說道:“河流在這地下奔流,與地面不同,須要在地穴中流動。這洞窟雖然極為寬闊,隻不過河水流入瀑布下面,一定另有出口。方才石壁坍塌,碎石被水流沖到瀑布下面,竟然将這洞窟水流出口的地穴堵住了。水流如此湍急,大水流不出去,水位不斷上升,便将瀑布淹沒,使得水流倒灌了回來……”
仿佛是為了驗證司徒橋的推斷,此時大水已自瀑布頂端漫了出來。地下河流無法再向前方流動,便向洞窟四處流去。隻過了片刻,大水已淹沒了衆人曾經藏身的水塘,又向衆人腳下所站的巨石漲了上來。放眼望去,整個洞窟已變成一處巨大的水塘,而且水位還在不斷上漲。
衆人眼看着四周變成了一片澤國,腳下的巨石大半已沒于水中,隻得不斷向巨石頂端退去。到得後來,衆人已緊緊擠在一處,水位仍然不斷上漲,隻怕這巨石被完全淹沒也隻不過是片刻之後的事情。
衆人心下惶恐,正苦思無計之時,忽聽司徒橋哈哈大笑了幾聲,口中說道:“妙,真是妙啊!”
衆人眼見水勢越漲越高,一個個心中忐忑不安,突然聽到司徒橋放聲大笑,心下都是一驚。有幾人心下暗想:“大水如此漲下去,隻怕咱們都得淹死在這裡。隻有這瘋子還在這裡哈哈大笑,說什麼妙不妙的!”
劉湧忍不住問道:“司徒先生,莫非你有了什麼脫身之計不成?”
司徒橋點了點頭,得意洋洋地說道:“瀑布下面的地穴被亂石堵塞,倒并非壞事。這洞窟雖大,卻也終有盡時。隻要這水一直漲下去,水位必然擡升,咱們便會随着水勢升了上去。劉先生,咱們原本擔憂的便是無法沿着石壁攀爬回去,你想想這水位若是上升,咱們豈不是可以回到上面了嗎?!”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登時興奮了起來。原本一個個都在心中祈禱這水漲得越慢越好,此時卻一心盼着水位快速上漲,才好盡早逃離此處。
隻半柱香工夫,大水已然淹沒了巨石。好在衆人都通水性,浮在水面之上,相互扶持,倒也并不害怕。這洞窟原本就是上窄下寬,待大水淹沒了洞窟底層之後,水位上升得便越來越快。衆人手腳并用,随着水勢不斷上升,隻見四周的石壁越來越向中央壓了過來,卻也有些心驚。不過想到水位上漲如此之快,隻怕再過半個多時辰,足以升到那座假靜心寺的高度,便可沿着石洞離開,心下卻是欣喜無限。
隻是片刻之後,隻聽劉湧說道:“按理說這大水已經升到了假靜心寺了,為何見不到石拱橋的影子?”
司徒橋道:“劉先生忘了不成?那座寺院建在巨石縫隙之上。方才整座石壁都坍塌了,那寺院必定随着石壁墜入崖低,早就變成了一片碎石……”
劉湧心下一驚,顫聲說道:“若真的如此,咱們又如何逃生?”
司徒橋嘿嘿笑道:“這大水一直漲上去,定然會沖出地面,形成一處泉眼。到時咱們找到泉眼,自然便可回到地面之上。”
衆人這才放下心來。又過了一柱香工夫,四周突然黯淡了下來。慕容丹硯一驚,顫聲說道:“厲大哥,出了什麼事情?”
厲秋風四處張望了一下,沉聲說道:“想來這大水已經到了洞窟頂端,原本鑲嵌于洞窟石壁上的螢石已大半被水淹沒,這洞窟中便暗了下來。”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四周已變得一團漆黑,接着隻聽許成和驚呼一聲,口中說道:“咱們到了洞窟洞端了!”
他話音未落,厲秋風的腦袋已經撞到了山岩之上。他心思急轉,左手鬥然伸出,正按在慕容丹硯頭頂。便在此時,隻覺得左手手背一疼,卻是被慕容丹硯的腦袋擠在了洞頂的岩石之上。隻聽得朱三家大聲呼痛,口中說道:“他媽的,撞死老子了……”
他話音未落,整個身子已然沒入了水中,冰冷的河水灌入他的口中,嗆得他險些背過氣去。他急忙閉嘴,隻覺得四周水流湍急,心中惶恐之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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