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
隻要足夠可愛或者強大,那無論問出怎樣冒犯的問題,對方也該會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兩種特質,小灰自是兼具。
她雖在穿越猩紅蟲群與翠綠強酸的封鎖時被腐蝕的灼燒感所刺痛,一直在吸着冷氣,卻難掩對跟在後頭的沃爾夫一行的好奇:
“唔嗯,你們圖書館文明就叫‘圖書館文明嗎’?就沒有一個更加正式一些的名字?”
雖有小灰的掩護,沃爾夫所乘坐的星艦依然顯得左支右绌,就算是簡單的航行,艦體也在不斷地腐蝕中緩緩解體。
可沃爾夫仍然抽出時間回答了小灰的問題:
“嗯,這是我們的通用稱呼……隻是我們的長老曾提及過,我們的祖先又另一個名字,叫‘知識管理者’。”
小灰依舊饒有興緻:“知識管理者?……哼,還有,你們的文化中是怎麼解釋你們透明的腦門的?”
“噢,這說起來很有意思,說起來和地球文化也有些共性;”
沃爾夫語氣加快,這似乎是他相當感興趣的話題之一:
“地球的傳說中不乏擁有三隻眼睛的神祇,比如二郎神、吉祥天母等等;這第三隻眼睛也被地球神秘學神秘學賦予了通往深層内在和高級意識的門路……”
“以及,地球的一些原始的醫學也宣稱,說藏在人類腦内的松果體,就是人類業已退化的第三隻眼;”
“而衆所周知,在邁入星海前,人類攀的科技樹是物質與機械的路線,根本沒有接觸過靈能;而在邁入星海後人類能掌握和運用靈能技藝,也和松果體的開發息息相關……”
這源自地球古時的秘聞,讓本就感興趣的金棉聽得心馳神往,眼睛睜得透亮;而左吳卻稍微有些不自在,還是那個原因,外星人對地球的過往如數家珍,可自己卻一無所知。
此時。
小灰用拟态出了以前在仁聯艦船上所見過的電弧武器,朝前發射撕開了猩紅蟲族的一道防線;她又順手拟态出機械臂撈了一片蟲族殘骸,往沃爾夫的星艦擲去;
好像台下不滿的觀衆在朝表演者扔果皮紙屑般:“喂!你還沒回答你透明腦門的問題呢!”
沃爾夫的星艦狼狽躲開小灰的投擲,沒有不滿,反而朝小灰貼得更加近了些:
“抱歉,我們的透明腦門雖然是天然的生理特征,但其中蘊含的意義和地球的‘第三隻眼’類似,是直通和展現我們深層内在與高維意識的窗口;”
“由此,在我們的文化中,誰的腦門透明度越高,顯現出其後面藏着的大腦越清晰,就說明誰的内心越敞亮,越能溝通自己的本我和深層内在!……當然,現在看來,這說法隻是沒有根據的迷信罷了。”
金棉舔了舔嘴唇,她身為莺歌索戰士藏于體内的好鬥本能蠢蠢欲動:
“你們的腦門這麼重要啊?這麼說來,你們打仗時,敵人的額骨會不會也是一種重要的戰利品?”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沃爾夫有些尴尬:“……我們确實有過這麼一段野蠻的過往,甚至到我們開始叩開科學的大門時,收集敵人的額骨也是一件榮耀之事;”
“畢竟……我們透明的額骨,在古時可是天然的透鏡!甚至有比玻璃還要厲害的光學性能!”
“在我們沒有弄出人造玻璃前,所制作的第一台天文望遠鏡和第一台顯微鏡,就是一個殘忍的帝王,在殺掉了許多頭骨形狀渾然天成的美人後,将她們的額骨打磨後組合在一起後得到的。”
“于同胞的屍骨中,那個帝王接觸到了微觀世界,也看到了天外的奇觀。”
金棉心馳神往,舔舔手腕用那裡的皮毛擦了下臉:“通過野蠻來敲開科學的大門麼?真有意思喵……”
可沒想到沃爾夫卻拼命擺手:
“這是我們的恥辱,科學和文明總該是頗有修養且文質彬彬的,是該為我們的全員謀求美好的生活于未來的;”
“可科學的大門竟然是我們用沾滿鮮血的雙手來砍下同胞的頭顱而叩開,真是……本末倒置,令人不齒。”
“如今,這最初的天文望遠鏡和顯微鏡依舊被我們保存着,存放在博物館中;”
“隻是,被當作透鏡的同胞額骨已經被安葬,望遠鏡和顯微鏡的金屬骨架也被我們用鐵絲編成的荊棘綁了起來,如罪人一般;”
“如地球的古話,說是‘白鐵無辜鑄佞臣’,這提醒着我們永遠不能用這種手段來觀測宇宙和微觀世界,不能用這種手段來發展科學!”
一時的靜默。
小灰仍在撕裂着前方猩紅蟲群的封鎖,螯枝和節肢的殘骸仍不時撞在沃爾夫的星艦上,其震動傳至星艦内部,讓卡卡作響的聲音響徹空氣。
宛如昆蟲在角落啃食無人認領的屍體。
隔着屏幕,沃爾夫身旁的聲音仍然清晰傳至金棉耳中。
獸人小姐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臉上的不解越來越濃,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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