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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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被老師扔到圈外，再被庚給牽到女杼身邊，怏怏不樂。蹲在地上，摸着一塊拳頭大小的隕星，抛上抛下，又聞了一聞：&ldo;不讓摸大的，我就摸小的。&rdo;小的也不讓！庚盡職盡責地将她再次往後拉：&ldo;不要亂摸。&rdo;衛希夷：……&ldo;喂！&rdo;&ldo;乖。&rdo;庚面無表情地拍拍她的肩膀，對風昊的方向呶一呶嘴。那邊顯然是遇到了難題‐‐不太好編瞎話。衛希夷沒有貿然擠過去插話，而是決定自己研究一下這塊黑疙瘩，有點像銅，又比銅輕。入手的解感與銅還有點類似。揚揚眉毛，衛希夷丢下了手裡的黑疙瘩，踱着步子，到了一塊比卧牛小些，約摸有條黃狗大小的黑疙瘩旁邊。圍着轉了一圈兒，面無表情地拔劍。庚：……天是劈不到的，天上掉下來的東西，可以洩憤地劈上一劈。&ldo;锵‐‐&rdo;金鐵交鳴之聲傳來，夜裡火星很是顯眼。衛希夷&ldo;咦？&rdo;了一聲，換了一個角度，再次狠狠劈了下去！又是一聲，衛希夷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确實是兵器交格的聲音。沖庚伸出手來，庚接過一支火把，跑過來為她照亮。衛希夷伸手摸摸黑疙瘩上面的劍痕，再将劍舉起，對着火把仔細觀察。這裡的動靜将風昊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衛希夷的第三劍再次劈出，這次加大了力道，将她的手震得發麻，手中長劍也被反彈開來，劍刃已經出現了豁口。緊接着，她又劈出了第四劍。太史令等人面面相觑，風昊等人卻安之若素。很好，很符合衛希夷的風格。衛希夷興沖沖提着劍奔了過來，到了面前，将劍一提，太史令等人微驚之下，擺出了防禦的姿态。衛希夷沒有搭理他們，将劍湊到風昊面前：&ldo;看呀！老師，這說不定是好東西哦。&rdo;風昊眯起眼睛，伸出手指抹過劍身：&ldo;嗯？&rdo;将劍塞到他手裡，又跑去撿了塊小黑疙瘩，也交給風昊：&ldo;掂掂試試。&rdo;&ldo;這‐‐&rdo;風昊瞪大了眼睛。他會鑄造，雖然不是專業鑄造的大師，也懂各色金屬，雖然不是将一生消磨在礦場的匠人。入手一試，還是發現了問題的。黑疙瘩比銅輕，比青銅也輕。将黑疙瘩扔給伯任，風昊仔細研究了一下劍刃上的崩壞的豁口，仰天大笑：&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伯任模仿着他們的樣子，也試試輕重。姞肥的弟子們不等老師吩咐，跑去撿了數枚，分别孝敬了姞肥風巽等。黑疙瘩在手裡傳來傳去，也有試着不同來的，也有試不出來的。風昊有心成全小弟子，故意給她機會：&ldo;說吧！&rdo;衛希夷興奮地道：&ldo;老師，這個或許是一種金，它比銅，又比銅硬，若是用來打造刀劍，比銅好使呀。它會很有用的！&rdo;風昊再次為小弟子搶了個先：&ldo;那你給它起個名字吧。&rdo;&ldo;呃？&rdo;衛希夷僵了一僵，這個，沒想過呀。不過，她可不是一個怯場的人，果斷地道：&ldo;它黑乎乎的，就叫黑金？&r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一個很貼切的名字呀……太史令原本以為，會起一個比如什麼星金之類高大上的名字，現在……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隻要是吉祥的就好！找回了場面、撿回了尊嚴的太史令首先跳了出來，祝賀伯任得到吉兆。上天賜下此等&ldo;黑金&rdo;，必然昭示着主君武運昌隆，雲雲。從太史令開始，到百官，到衛士，一聲聲的歡呼。好消息随着聲浪，一波一波地往陽城内湧去。這一夜，城内無論男女老幼，皆無心睡眠，前半夜是驚吓，好些人家已經收拾好了包袱，準備連夜偷跑出城。到了後半夜，好消息傳來，便又将包袱解開，将衣裳首飾穿戴起來，準備着天明的慶典。伯任的心情經此起伏，再也不做&ldo;喜怒不形于色&rdo;之狀，将喜悅的心情真誠地反應在了臉上。笑着吩咐士卒：&ldo;将黑金悉數運回宮中，明日擇良匠鑄劍！築祭！我要祭天！&rdo;他更有一種心思，想佩着這黑金鑄的寶佩來完成祭禮。那一定會很威風。吩咐完，伯任心情大好，再次拜見老師。深深地覺得，自己的運氣是十分的好，老師更是帶來了好運的大好人。風昊撚須微笑，又是一副高人風範了：&ldo;哎喲，就為這等小事，瞧你們一個一個慌張的樣子！不知道老人家容易犯睏嗎？回去回去，我要休息了。&rdo;伯任躬身，請他先行，自己卻慈祥地摸摸小師妹的腦袋，攜着她的手同行。要不是小師妹别出心裁，還發現不了黑金有用處呢。回去的時候，心情便與出城完全不同了。出城焦慮，回城輕松，一道走，一道說笑，風昊心情也微有些飄，大聲叫着衛希夷的名字，要考慮她還記不記得怎麼觀星。風巽撥馬湊過去，咬牙提醒：&ldo;觀星占星，是能當着這麼許多人的面兒胡說八道的嗎？&rdo;風昊不高興了：&ldo;我又沒講什麼不能說的！&rdo;于是，當衛希夷被伯任帶過來的時候，不得不與伯任一道勸這師生二人不要當衆打起來，那樣很丢臉……一路打打鬧鬧，誰也不覺得這樣輕狂，回到城中，個個興奮不已。伯任再次開宴，将沒吃完的酒席給補上。女杼卻推說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将已經睡着了的衛應帶去安歇。風昊看看衛希夷，塞給她一隻烤羊腿，也喊她去休息。衛希夷抱着羊腿：……侏儒戲我還沒看完呢！！！‐‐‐‐‐‐‐‐‐‐‐‐‐‐‐‐‐‐‐‐‐‐‐‐‐‐‐‐‐‐‐‐衛希夷早早去睡了，第二天打着哈欠，揉着眼睛爬起來，思索着昨天風昊應該熬到很晚，今天可能還要與伯任商議事情，八成是上不了課了。開始考慮吃完飯再補個眠，在那之前，還要禮貌上去見過老師。請侍女領路，到了風昊那裡‐‐這裡比衛希夷住的地方更寬大‐‐風昊正在洗臉。一見到衛希夷來，風昊問道：&ldo;來做什麼？不累嗎？去去去，回去再休息兩天。一路也很累啦，走吧走吧。&rdo;&ldo;哦。&rdo;衛希夷有點莫名其妙，奇怪地搖着頭，狐疑地往回走。走不幾步，遇到打着呵欠的姞肥，乖乖地叫了一聲：&ldo;師兄。&rdo;&ldo;哦哦，希夷啊？哈欠，不睏嗎？回去休息吧，我們咱們忙了一夜，都還沒睡呢。老師洗沐完了，正要睡一會兒呢。&rdo;【原來如此！】衛希夷恍然大悟！背後傳來風昊大聲的咳嗽聲：&ldo;都不累嗎？不累給我繞着中庭跑八圈！年輕時不要熬掉身體，到老了可補不回來！&rdo;風昊大聲嚷嚷着好些個養生知識，不外現在要好好睡覺什麼的。并且絕口不提是他睏了要休息，這樣的真相。一瞬間，衛希夷很是懷疑，所謂&ldo;大師兄為了無所不知的名聲而隐居&rdo;這樣的流言，是不知道誰從風昊的身上截了某些特點，放到了伯任的聲音，捏成了這一段&ldo;秘辛&rdo;的。被自己的腦補逗到了，衛希夷笑出聲來，對姞肥擺擺手，蹦蹦跳跳地走了。跳回了自己的住處，正遇到幾個歡笑的侍女。侍女們懷裡抱着黑陶瓶，長長和瓶身，瓶口插着數株臘梅。見到衛希夷，一齊行禮。嗅到了香氣，衛希夷贊道：&ldo;真香。&rdo;侍女中一個脂粉上得比别人更精緻些的姑娘笑吟吟地道：&ldo;是呢，是為了準備大典用的。這花兒現在還開着，養得可不容易了呢。您的寝殿裡也有。國君與太史令商議大事，抽空特意吩咐下來的。&rdo;&ldo;咦？他還沒睡嗎？&rdo;&ldo;是呀。&rdo;伯任看似斯文，做事卻是雷厲風行，當天夜裡，他通宵沒睡商量着策略。第二天又親自監督起種種事宜來了，居然不打算補眠。衛希夷吐吐舌頭，心道，要做國君的人，就是不一樣，睡得都得比别人少。蹦回去自己房裡，嗅了一陣兒梅花。衛希夷閑來無事，拖着庚教她識字。庚與衛應的沙盤等物，一路上颠簸，不大合用了，衛希夷找到了伯任宮中的侍女，問她哪裡可以找到沙盤。侍女驕傲地一挺胸：&ldo;好教女郎知道，這些宮中是盡有的。&rdo;衛希夷往她的胸上看了兩眼，心說，長得胖也不用驕傲成這個樣子！我師姐，她比你還胖呢。侍女的胸脯又挺高了一點，帶着絲神秘的語氣道：&ldo;我們這裡還有一樣别處沒有東西！比刻刀好用多啦！&rdo;衛希夷不腹诽了，問道：&ldo;那是什麼？&rdo;侍女在前面引路：&ldo;昨日您住進來之後又是赴宴又是出城，沒來得及跟您禀報。我主已将一切都備妥了，都在這裡呢。您看，這個是筆，這個是墨，不用刻，可省力了。&rdo;衛希夷與庚面視一眼，兩人莫名地覺得，這個東西會很好！侍女又向她演示了要如何用墨，以及筆的用法。&ldo;筆&rdo;有點像刷子，将些狼毛粘在細木條上。用法也像刷子，蘸點墨，在削好的竹片上劃上字符。筆頭很軟，不可用力太過，又要不時蘸墨，可比起拿刀刻畫，實在是安全又省力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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