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不是映蓮所為,我們可以試着擴寬思路。”
溫甯眼下一片青影,指尖無意識地蜷縮着,嗓音帶着徹夜未眠的沙啞,“此物既為八寶閣鎮店之寶,經手者絕不止來恩一人,勞煩大人徹查此裙存放期間,所有觸碰過它的人。”
木承平指節叩在桌幾上的聲音突然凝滞,陽光透過西窗紗,反映出他眼底遊移的暗光。
世家大族盤根錯節的枝蔓正纏繞着他的烏紗帽,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昨日他已經審問過楚映雪,甚至指出她戶籍造假的罪證,偏生那女人咬碎銀牙也不肯認罪。
楚慕白與他的恩怨橫亘多年,楚映雪此人心思不正,他倒是不介意替天行道,用楚映雪一條賤命來平息此事。
這才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如今騎虎難下,隻好如溫甯所言,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
希望不要炸出一個驚天大雷!
木承平帶着幾個衙差快馬加鞭趕去了八寶閣。
掌櫃攥着檀木算盤的手指驟然蜷縮,不慎碰到青瓷茶盞,磕在黃花梨案幾上濺出幾點茶漬。
木承平直言心中疑惑,掌櫃臉色青白,喉結滾動。縱使他見過大風大浪,但事關寶賢王最寵愛的郡主,他就是長了九個腦袋也不夠賠的。
窗外起了風,吹動門窗吱吱呀呀的作響,卷動着他身前的賬冊翻過數頁。
掌櫃不敢隐瞞,“這件素雪廣袖裙确實是本店至寶,那日聽聞怡園要舉行選美大賽,小人就想着把素雪廣袖裙展示出來,以此招攬一些生意,在來恩郡主買走之前,的确有很多人見到過這件繡裙。哦!”掌櫃想起一件事來,“箬錦姑娘倒是接觸過此裙,當時還說過一句話:隻有懂它的人才配的上這件寶裙!”
木承平追問:“哪位箬錦姑娘?”
掌櫃眉眼多了一絲笑意,少了幾分緊張,“她父親是箬知肅在内閣當值,屬六品官職,兄長箬文清能文能武,在齊王殿下身邊當差。”
木承平頓覺眼前一黑,掌心的冷汗洇透了袖角。八寶閣雕花窗棂透進的日光忽明忽暗,映得他官袍上補子的銀線都泛起冷光。
箬錦的身份雖說比不上那些貴女,但其父兄也都是陛下和齊王身前的人,官職不高,卻也比他體面多了。
掌櫃拿起算盤壓住賬冊被風吹起的一角,渾濁的眼珠泛起豔羨的波光,“那日,箬錦姑娘是來店裡選購嫁衣的,聽說要嫁給都察院禦史蔣赫忠之孫了!這姑娘好命啊!”
都察院禦史家風清正,得陛下贊譽,那蔣子骞名聲在外,也是個端正無過之人。以箬錦這門第,是高攀了蔣家。
女子高嫁,母家自是未來可期啊。
換誰能不羨慕!
聞言,木承平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光。
木漆算盤在掌櫃掌下發出細碎響動,卻壓不住木承平耳畔轟隆作響的心跳。
來不得遲疑,立即帶人去箬錦家中,生怕再晚一時半刻,箬錦進了蔣家門。
他總不能去人家婚宴上問話吧!
木承平勒缰時正撞見喜婆胭脂鮮紅的指甲掐進新娘臂彎,十二支鎏金燭台自朱門魚貫而出。
“箬錦姑娘請留步!”木承平從馬上跳下來。
隻見,繡金鸾鳳的繡鞋在青石闆上頓然駐足,紅蓋頭下墜着的珍珠流蘇忽地亂顫,新娘扶着轎轅的指尖泛起青白。
木承平靴尖碾過門前散落的合歡花瓣上,眉頭微蹙着打量着新娘。
确認她便是箬錦後,這才問明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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